第9章(7 / 16)

婷抽,就试了一口。”总想着这样安问这样应该没什么好问的了,他却愣了一下,轻阖的眼睫盖住里面的星光:“你跟尔婷抽同一根烟?”任延下意识地想否认,又及时收住口。“不高兴?”只怪夜色太黑,让他看不清安问的表情。任延不敢打草惊蛇,不敢再深一步问一问他究竟是为了谁不高兴,只轻描淡写地解释:“不是同一支。”四周都是农田,安静得讲话像犯罪。田埂间的路窄,两人并肩而行,手总碰到,如此碰了几次,任延勾住他的手尖:“我想牵你的手。”安问瞪大眼睛,心里惊慌得像麻雀惊起,这怎么是可以说出口的!而且……他说完这句话后,分明就已经不问自取地牵住了他的手了。安问挣了一下,没挣开,任延紧紧攥着他,当不知道他在挣扎,不知道他在紧张。不知道是谁的掌心潮得冒汗,被翻山越岭的海风一吹,变成一股难以排解的燥热。安问被他牵着,心思都在两人手掌交扣的地方,一会儿想,任延的手好大,难怪可以单手抓起篮球,一会儿想,十七岁牵牵手不犯法吧,这条路这么窄,不牵着,兴许谁就要摔下去……想着想着,乱七八糟且心不在焉,冷不丁脚下一崴,差点摔进沟里。任延手掌一紧,将安问用力拉住,用得太过力了,安问近乎是撞到了他怀里。“是不是又换洗发水了?”任延没头没尾地说,两条胳膊渐渐收紧,大手扣上安问的后脑。不知道为什么,少年的身体细密地发着抖,在任延怀里抖得厉害。任延却只当什么不知道。他凑近安问的发顶,高挺的鼻尖抵着他柔软的黑发,轻轻地、刻意屏着呼吸,像身体里克制着一切。“别再换回去了。”他的声音沙哑起来要命,低沉的每一个字里都有颗粒感,像沙砾磨着安问心底的和身体里的柔软。安问心底发酸,痒得厉害,却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痒,耳廓被任延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时,他受惊地“嗯”了一声,但这个“嗯”分明比任延的嘴唇更令他受惊,他手上用力,像应激了的猫一样,不顾一切用力地推开任延。深蓝的夜色中,两道颀长的身影先后失去平衡,连滚带摔地滚落进坡底。安问被滚得七荤八素,但任延死死抱着他,给他当人肉垫背,因而倒是没怎么疼到。两人躺在坡底,听到寂静里,稍远处卓望道和卓尔婷的对话:“什么声音?”“谁嗯了一下?”“任延?”安问脸热,死死捂住任延的嘴,不许他出声否认。任延在他手掌底下闷声笑,热气喷薄在安问掌心,让他的爱情线潮湿地发着热。“好,不告诉他们,就只给我一个人听。”他牵走安问的手,拇指叩着安问的虎口,“第三次了,嗯?”安问又想逃,挣着试图起身,任延却不让,死死按着他,“嘘嘘……别动,”他声音似乎痛苦,“摔伤了,让我再缓一会。”安问僵硬的身体听话地柔软了下来。“怎么每次我碰你的时候,你都会’嗯‘一声?”他压低声音,尤嫌不够,怕安问听不到似的,按着他的后脑伏入自己颈窝,“怎么‘嗯’得这么好听?”问也不是诚心问,安问被他如此抱着扣着禁锢着,哪有余裕跟他打什么手语?任延抱着他静了静,再开口时,说了一句更没头没尾的话:“卓尔婷喜欢你。”安问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你呢?你喜不喜欢她?”任延求一个答案。场合不对,时间也不对,没有前情,也没有铺垫。可是,又似乎场合是对的,时间也是对的,他铺垫了许久,一定要在这一时刻问出口。他捧住安问的脸,就着滚烫能灼伤人的月色,目光深深凝视住他。“你喜不喜欢卓尔婷?”任延又问了一遍。安问闭上眼,薄薄的眼皮止不住地轻颤,被迫上扬的脖颈上,少年细致的喉结忍不住反复吞咽,暴露他的紧张。他认命地、很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任延的呼吸屏了一屏,将他的脸用力按回颈侧。耳边若有似无的一声灼热叹息,任延的嘴唇擦着他的发梢:“宝贝,你真不该告诉我。”第三十二章

谁不知道安问哥哥一撒谎就会红耳朵呢?全福利院都知道,他最不擅长撒谎啦。安问强自镇定,但所有的防线都在门口那一声轻笑中土崩瓦解。他抬起头,狠狠地瞪了任延一眼,继而硬着头皮从他身边故作平静地走开。可惜眼尾是红的,眼神是乱的,就连脚步,也是乱的。“喂,同手同脚了。”任延提醒他,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