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老师曾建之对拉低平均分的人没什么好脾气。任延果然漫不经心地说了句“行啊”,仿佛曾建之是在邀请他,而他勉为其难给面子地同意了。他站到第一个窗台处,背对而立,听着这座回字形教学楼庭院中的蝉声。“安问。”曾建之点名,“总看任延干什么?”安问为自己的不专心而羞愧,没听到任延淹没在班里调侃声中的一声轻笑。等他再次忍不住转过头去时,发现任延换了位置,高大的身躯百无聊赖地趴在栏杆上了,那模样不是罚站,而是在等谁下课。窗户半掩着,安问看不清他的身影,终于安心听讲。下课后七八分钟,卓望道从A班摸了过来:“安问!安问!噗次噗次!”安问真搞不懂他一天天的怎么有这么多奇怪的拟声词可以发出,作为小哑巴……他倒还挺羡慕的。任延已经回教室趴桌上睡觉了,一手垫底下,一手覆着后脑勺,指骨白皙修长,骨节分明但并不大,是一双漂亮干净又充满男人味的手。听到卓望道的声音,他的手指动了一动,似要转醒。安问推开椅子出去,卓望道来十五班熟得跟回娘家似的,嗓门儿也没收着:“你中午不是不吃饭吗?我跑去给你买了点面包。”“我靠,卓望道,你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刚从洗手间放水回来的林松松起哄。卓望道笑骂:“管好你自己。”安问懒得跟他客气,十分自然地接过了面包和牛奶,敷衍地打了个“谢了”的手语,一扭头,发现刚还好好睡着的任延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一脸黑沉地盯着安问和他手里的吃的。安问脚步凝滞,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经过。哼,想吃面包是吗,饿死你!?第十二章
经过过道时,垂在身侧的手被任延一把拉住。安问反应很快地扭过头,瞪着任延,嘴唇动了动说了一句话。虽然是无声的,但任延还是看懂了。安问说:“不给你吃。”任延:“……”安问鼻息轻哼,把手扯了出来,红豆吐司面包袋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卓望道为什么给你送吃的?”任延盯视,还是卡士的酸奶,一看就是特意挑选过的。安问不理他,自顾自拉开椅子坐了回去,把袋子拆开,把嘴塞满,不给自己说话的余地。……噎到了。任延沉默了会儿,动手帮他把矿泉水瓶盖拧开。要喝他拧开的水吗?他们可是在闹别扭!在冷战!如果喝了任延亲手拧开的水,岂不是像吃了嗟来之食!安问对他怒目而视,任延冷哼一声:“爱喝不喝。”扭过头去懒得理他。安问把瓶盖拧紧,很有仪式感地过了两秒,再亲手拧开,咕咚咕咚灌得大口。严师雨全程围观,搞不懂怎么早上还好得要当同桌的俩人,现在就一副老死不相往来了。作为一个女生,她的眼睛显然要比睁眼瞎的任延要敏锐得多。“小同桌,你手怎”安问眼疾手快,强势往她嘴里硬怼了片吐司,用眼神示意她不要乱讲。严师雨艰难下咽,期期艾艾:“……你手怎么……这么漂亮。”安问对她比了“ok”的手指,又竖起大拇指,唇形说:“nice。”严师雨内心负罪感极其强烈,因为中午午休时她还在自己的闺蜜小群里说安问长得很有少年感,是她的审美狙击。2这一节课是自习,下一堂是自由活动课。安问被烫到的是左手,不影响写字,自习课笔不带停地刷完了刚刚曾建之留下的生物练习卷,把严师雨直接看呆了。“我能请教你几道题吗?”严师雨小心翼翼地问。安问点点头,拿过她正在写的数学卷,严师雨赶紧指了指自己不会的那几道小题。但是安问不会说话,怎么教呢?他把每一步步骤都写得很详尽,每写一步,就停下来等严师雨的反应,确定她看懂后,才进行下一步。“内个……下节课是自由活动课,你……打算干嘛呀?”小姑娘的声音文文静静的,尾音上扬可爱,由不得任延听不到。原本写得流畅的笔尖停下,耳朵忠实地支起。支起有个屁用,他又不知道安问说了什么。省实的自由活动课确实很自由,并不会有老师来占课补习,体育器材只要申请便能借出使用,与此同时,图书馆和室内羽毛球馆也对学生开放。安问在本子上写了一行:「熟悉校园。」严师雨:“哦……你想逛逛学校呀,也对……”她怪可爱地点点头,低下头看着眼前的作业本,笔尖在上面妆似认真地写写画画:“我可以陪你哦不是,是带你,带你逛。”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