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4 / 15)

“那那个人才是最厉害的?”  任延莫名很受用他的这句话,唇角的笑勾起了便不舍得放下,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牵住了安问的手,附他耳边“嗯”了一声。  这儿的工作人员没有一个是不认识他的,但今天却把他当陌生人,对他久违的到访视而不见。  “先生请出示一下门票。”检票的黑衣安保公事公办。  任延从手机里给他验电子门票。过了闸口,在专人的引领下走向今天比赛的场馆。安问一路没说话,很克制但好奇地观察着这个对他来说十分陌生的场所。入口通道是下沉式的斜坡,铺成了红色的橡胶跑道。一进赛馆内,人群的热浪和声浪都轰然而来,灯亮得像探照灯,闪得像迪厅,将气氛烘托得热烈。正中擂台已经被清理干净,今天打擂的两位选手各自在休息区就位,正做最后的热身。  擂台是红色的,周围观众区却是绿色的,但这样的色彩并不能让人降温,安问落座时能感觉到,在主持人洪亮的介绍声中,这些看客已经提前进入到了狂热状态。  “手心怎么这么多汗?”任延捏捏他的手掌,“热的?还是难受?”  “有点紧张……”  “不必紧张。”  安问脱了外套,只穿着白衬衫,干净得与这儿像两个次元。  “没有护具吗?”  “没有,只有手套。”  “这是……”安问放低了音量,凑任延耳边,用气声怪小心可爱地问:“是非法的还是正规的?”  任延迟疑了一下:“很难界定,灰色的?明面上是正规的,但是私底下有……”他也学着安问的小心,唇边却含笑:“有下注,那个是非法的。”  安问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你玩过?”  任延被他的反应乖到心融化,搂着他的脑袋按怀里:“别问这么多。”  安问头发都被他弄乱了,拨了拨,将吸管插入港式淡奶茶的杯口:“我以前做过一个梦。”  “什么?”  “我梦到你在这样的地方打比赛,我在台下看你,然后你受伤了,脸上都是血,也快输了,周围所有人都在为另一个人加油,你被他打得摔倒在护栏上,我就站在一边,想跟你说加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你看着我,好像在期待我的加油,说,‘问问,我想听你加油’。”安问玩着纸杯的隔热杯垫,“我说不出口,急醒了。”  任延很久很说话,安问抬起脸,眼睛很乖地眨着:“很扫兴是不是?”  “不是。”任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亲了亲他的头发,“如果我在台上,不管你能不能为我大声喊加油,我都会最拼命。”  “这个梦还有续集。”  任延诧异地怔住:“什么续集?”  “后来好像打到了什么奖,你因为太厉害,挡了别人的路,所以有一天我们出去玩的时候,就被人堵在巷子口,那个人找了朋友,要打断你的手。六对一,你受了很重的伤,倒在血泊里。我……”安问吞咽了一下,定了定神,才能继续说:“我掏出手机,手一直在发抖,120问我什么事,什么情况,什么地址,我什么都不说出口。你意识已经很不清醒了,我努力地张嘴,想发出声音,好像马上就要发出声音,但梦醒了。”  他说完便抬起脸,清澈黑亮的双眸紧张而一瞬不错地望着任延:“不会了,我现在会说话的,可以打120。……算了,还是不要有打的机会。”  任延做不出表情,不知道该笑还是怎么。半晌,在周围躁动的欢呼声中,他牵紧了安问的手:“不会的。”  “嗯?”  “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任延字句清晰地说。  热场舞后,比赛终于开始。安问在那些穿亮片紧身裙的姑娘里辨认出了张幻想的身影,她似乎也在找两人,目光直接地往这儿看,找到人,俏皮地微笑了一下。  坐在台下看,和在场上比赛,是完全两种截然不同的体验。每一次出拳的快准狠,每一次要致对方于死地般的狠戾与暴虐,每一次缠斗和挑衅,在台下看都成了双倍的刺激血腥,犹如困兽之斗。  看到后程,安问气都不敢喘,只觉得胸口憋闷得慌,一个劲地抓紧任延的手。他不为任何人加油,不似周围人狂热,时不时便爆发出一声欢呼或喝倒彩,让小森“弄死他!”,骂另一个选手“吃他妈软饭的吗!”。  安问的呼吸停滞住,身体也僵了些。他的反应如此明显,任延更紧了些怀抱,声音低沉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