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吴居中跟两人道别,目送安问和卓望道沿着围墙下的人行步道走远。卓望道家比任延家近,虽然只是十五分钟和五分钟的区别,但对于深夜下课急需睡觉的人来说,十分钟也很弥足珍贵,加上任延去外地集训,安问总不能深夜让崔榕来接,便到卓望道这儿借宿。“任延这两天也消失了啊。”卓望道打开微信,三人小群毫无动静。“谭教练白天不让碰手机,晚上又太累了。”“累到手机都玩不动?”“差不多。”安问一手捧着书,一手点开微信,给任延留言:「刚下课,准备回家。」做好了不会有回音的准备,不想任延竟然回拨了电话。“喂?”深夜车子从柏油马路上刷过,声音鲜明地被任延捕捉,“还在路上?是刚出校门么?”他的声音很低,紧绷而干涩,便压着音量清了清嗓子。穿过睡成死猪般的队友,任延拉开阳台门。邻省比宁市能冷上十度,他被风冻得一激灵,回去摸了齐群山一根烟,又顺走了打火机。烟确实是个好东西,解乏解困还扛冻。任延眯眼吁了一口,垂首掸了掸烟灰。安问听出了动静:“你在抽烟?”“没,”任延条件反射否认,接着笑了一声:“就几口,不抽完。”安问也笑了一下,对卓望道使使眼色,落后了两步,续道:“今天怎么没睡着啊?”任延抹了把脸,声音听着比刚刚振作:“今天训练不累,还没困。”他一直留意听着安问那边的动静,车子划过的动静不绝,还有人声,“他们今天没来接你?还是没打到车?”“我……”安问迟疑一下,老实交代:“我这几天都睡小望这里。”任延:“……”“我十点半才下课,让阿姨来接我太晚了,自己打车回去,你们又不放心,跟小望可以一起结伴,而且通勤时间短。”任延烟都忘抽了,红星在他指尖明灭着,他含蓄地问:“卓望道那里两个卧室都有人住,你睡哪儿?沙发?”安问添了下嘴唇,声音里莫名心虚:“我跟小望睡。”卓望道的床有一米八宽,他们两个体型都瘦,躺下绰绰有余,唯一的问题是“我记得,”任延漫不经心地提问,“卓望道睡相好像不太好,是吗。”确实不太好,睡着睡着就卷被子四仰八叉,或者把腿和手架到安问身上,被安问死命推开。“还好。”安问撒了个小谎:“挺老实的……”“那跟我睡的时候,怎么总抱我?”安问“啊?”了一声,“他……比较喜欢你?”嘟,任延面无表情地把电话挂了。本来就打算抽几口的烟也不丢了,恶狠狠地抽完,在白色的烟雾中跟安问发微信:「自己想好怎么哄我。」安问脸色不妙,卓望道问:“干嘛?吵架了?”“嗯,他知道我跟你睡,有点”话没说完,卓望道就卧槽了一声,惊恐道:“你没跟他商量吗?”“没……这种小事,不用吧。”卓望道一副死到临头的模样,火速在三人小群里给任延发微信:「延!!!!想想我5个T的片子冷静一点!!」任延:「抱了砍手,蹭了跺脚。」卓望道:「我最近压力大得了梦游症所以其实晚上都不在床上……信我^_^」安问小窗私信任延,毫无章法地撒娇:「我今天很想你,你想我吗?」任延:「不想。」安问:……
实在搞不懂卓望道的醋有什么好吃的,男的同床共枕不是很正常吗?
安问:「你之前不是也跟小望睡过……还让他量你尺寸,我都没生气。」任延十分冷酷地提醒:「你这样是哄不好人的。」安问哪懂哄人,他只懂哄福利院的小朋友,顺便佐以一堆幼儿园级别的鸡汤道理。沮丧地沉了口气,他可怜巴巴地回:「那你不想我就不想我好了,我又不能强迫你。」任延简直气笑了。训练三天体力耗尽沾着枕头就能睡的地步还特意定闹铃给他打电话,这叫不想。他扔掉烟蒂踩灭,舌尖舔着后槽牙,冷冷地回:「行。」安问看着屏幕上的字发愣,脚下一不留神,被楼道口不起眼的门槛绊了一脚。卓望道对他的魂不守舍深表同情:“任延跟你说什么了?”“什么也没说。”“你哄他啊。”卓望道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安问身上,“他应该很好哄吧?”安问:“哄过了。”“然后呢?”“没哄好。”卓望道倒吸一口气:“那那那那你不继续吗?发个视频!他一看你脸,绝对立刻原谅!”安问锁了屏,倔强而用力地抿了一下唇:“不要,凭什么,我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