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7 / 21)

一如往常每个夜晚。不知廉耻!-第二天一早,安问吃了个大饱比平时更饱的那种,都快打嗝了。毛阿姨问他是不是早上要体测跑八百,安问摇摇头,说考试。毛阿姨大惊失色:“啊?考试呀?考试怎么能吃这么饱呢!那血液不都往肚子里运动了吗?会犯困的!”安问:“……”

好像确实……奔驰轿跑被崔榕回收了,任延骑任五桥那辆加了后座的山地自行车带他。早上风冷,安问袖筒遮着手,将任延抱得很紧。任延的声音顺着风递到他耳朵里,带着笑意:“不怕被别人误会啊?”讲话时,腰腹微微紧绷共鸣。安问想通了,因为他发现学校里的直男们都玩得很开,也不避讳被开玩笑。表白墙磕他俩的投稿一周就能接到三两回,安问已经从脸红心跳变得成现在的面无表情。上周还发过一张同人图,他被任延压在墙角壁咚,眼尾红红,左右脸颊上有红晕,还画了两个“w”,怪可爱的。旁边海报花体字写着:「亲我一下,命都给你。」任延先是骂,什么JB台词。后来给他堵墙角,说,演一下?被安问在鞋上踩了一脚。进了教学楼,吴居中来得真早,已经在走廊上等着他。A班的人一边交作业一边往这边窥着,任延对吴居中一点头,越过他往十五班走,听到身后吴居中问安问:“早饭吃了吗?”安问点点头,吴居中便让他去把书包放下,带上笔和足够的草稿纸。安问跟在他身后走,穿过回字形的中庭走廊,来到数学组办公区。这一片人迹罕至,因为各科老师要么在年级组待着,要么在答疑室值班,很少会来专科办公室。一推开门,偌大的地方隔开十几个办公桌,都是空的,吴居中让他随便坐。安问在最靠里的地方坐了,过了会儿,吴居中先是给他递了杯水,继而摊下一张试卷。“八十分钟,八道填空题,三道解答题,满分一百二十,”抬腕看了眼表:“开始吧。”安问还懵着,心想,还真是完全不拖泥带水的行事作风……他不知道吴居中给他的是两千年前后的全国数学联赛的一试真题。喝了口水定了定神,安问单手扣开中性笔笔帽,开始解题。在刚才的半分钟里,他已经扫过了卷面上十一道试题的题干和图,暂时没觉得有什么好慌的。安问窘了一下,唇形说“哦”,掏出手机,果然是手指翻飞:「没做过,超纲了,这就是竞赛的水平吗?」吴居中笑了一声:“你现在什么感觉?”安问琢磨一会儿:「没感觉。」吴居中把试卷和草稿纸放下,收敛了些笑意,对他说:“全国数学联赛,正常来说是在九月下旬举行,在十一后出成绩出名次,之后的冬令营,是在十一月份举办。”安问愣了一下。但现在已经十一月份了,为什么还让他参加选拔?不是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么?“但今年,是个例外。”吴居中漫不经心地,没有说是什么原因,只说:“因为各种原因,今年的数学联赛推迟到十一月月底举行,冬令营则在一月末,也就是春节前。说实话,我觉得这是老天特意留给你的窗口。”他笑了笑,续道:“当然,如果今年没有这个巧合,明年我也还是会来找你,还是会坚持让你参加联赛。言归正传,你刚刚做的,是全国联赛一试,还有二试,考试时间是一百七十分钟,也就是三个小时不到,你是想现在做,还是下午做?”安问已经从他的办公椅上起身。吴居中挪开身,看到安问坐回了刚刚的位子上,拿起了笔,目光澄澈坦然,好像在说“快点一起上我还赶时间”。吴居中转开插着钥匙的抽屉,另拿出了一套卷子:“一百七十分钟,四道解答题,满分一百八十分。”安问点点头:「稍等。」接着打开任延的微信,跟他说不必等他吃中饭,考完试再联系他。他没避讳,吴居中看得清清楚楚,等他把手机收了,才开始掐表计时。跟一试相比,二试的题量虽然看上去减少了,但四道解答题的复杂性却一跃而升。这次吴居中没给他压力,甚至将门掩上,去走廊尽头抽烟去了。安问从第二节课开始做,外面的嘈杂周而复始,周一大课间的升国旗出操,学生们的领读与朗诵,操场外草坪嗡嗡的除草声,世界都在他的耳底,又像在光年之外。直到三个小时后,他放下笔,才深觉掌心热得发烫,手腕的酸一直蔓延了整条手臂,贴着笔的手指内侧薄茧都隐隐作痛。教学楼静得不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