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还不察,而任延靠他越来越近,直到将他压到墙上。他在吻他前,先绅士礼貌地确认了一遍:“今天是不同的,对么?今天你是我男朋友。”安问点下头的瞬间,被任延轻巧地吻住。他从没这么温柔地吻过安问,用唇轻轻地含吮,舌尖只描摹他的唇内侧,并不逾矩地伸进去。脑子里像有烟花轰然炸裂,安问的身体是那么紧张地绷紧,又那么毫无挂碍地松弛在了任延的吻中。这是他第一次跟任延接吻晚上的不算,因为他从来不记得。安问从不知道掐指等某一天的日子竟会是这么漫长、这么难捱。
他已经等过妈妈,知道了等人的滋味,且这种等待是未知而望不到尽头的,像书里写的,也许明天就回来,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他已经从小就受过、习惯了这样的折磨,磨练了如此的心性,竟然也会觉得区区四天后的周六是这么难等。那天晚上的酒失去了魔法效应,他后来也没有再刻意找过酒喝,崔榕和任五桥迟迟不回来,安问开始乖巧地恪守游戏规则,跟任延相处得好有距离。下课间走廊上碰见,点一点头笑一笑,从操场结伴同行回来,自然而然地在班门口分道扬镳。下楼吃早饭时氛围就怪怪的。毛阿姨得了崔榕的吩咐,周末怕他们三餐垃圾食品,特意起了个大早来给两人准备早餐,餐厅里甜香浓郁,安问一下楼,毛阿姨就眼前一亮:“呀,问问今天真好看哎!是出去约会吗?”任延已经在用餐了,闻言停下喝粥的动作,抬眸看着安问自上而下地步下旋转楼梯。安问立刻便想跑回去换上校服。任延笑了一声,回答毛阿姨:“他今天跟我约会。”毛阿姨当他开玩笑,逗趣他:“那你怎么就穿个T恤啊?”“还没换呢。”任延放下勺子:“这就去了。”两人在楼梯处迎面碰上,任延牵他的手:“叫男朋友。”安问:“……”任延挑了挑眉:“不习惯?”安问蹙紧眉,任延在他腰上揽了一下,能屈能伸地说:“那我叫,早上好,宝贝。”安问深深倒吸一口气,眼睛瞪得溜圆儿,任延轻笑一声,一阵风似的越过他往上跑了。安问吃早餐吃了一半,任延换完衣服下楼了,黑T恤工装裤,银色吊坠随着下楼的动作轻晃,插在裤兜的手腕露着一截超酷的腕表,脚上已经换完了鞋,是在他衣帽间鞋柜居中摆放的一双,安问从没见他穿过。重新回到餐桌边落座时,带起了一阵清新的香,令人想起雨过天晴的雨林。就连头发也跟平时不同。安问瞬间平衡了,他没有太over,最起码跟任延比起来他可太寻常了。毛阿姨一见面就笑得合不拢嘴:“是不是真的去约会啊,怎么打扮得这么帅?我可好久没见你好好收拾自己了。”安问被橙汁呛了一口,任延平时还不叫好好收拾自己吗?分明随便一件单品都是被表白墙求同款的那种。任延在安问对面坐下,看着他吃早餐,边回毛阿姨:“说了约会就是真的约会。”“哪个女同学?从没听你提过呢。”毛阿姨八卦,“榕榕问起我来,我可不知道怎么回啊。”任延玩世不恭地说:“不是说了么,跟问问,她问你你就如实说好了。”安问啃着三明治的动作忠实地一顿,被任延一秒不落地收进眼底。毛阿姨仍在说笑:“我不信,你肯定是拉着问问给你当烟雾弹了,问问这么乖,都要被你带坏了。”电梯运动动静将至,他将唇分开,若有似无地轻触着,勾起唇哑着声问:“这个才是真正的初吻,是么?”安问的脸色和眸色都懵着,点了点头,被任延揽着后脑抱进怀里:“这次求求你千万别喝酒了。”安问枕着他肩,心想,他心跳好快啊。原来任延是会为他心跳加速的,原来这就是喜欢。五十九
“你才知道啊,”任延漫不经心地回:“早就彻底带坏了。”“……鬼。”“你今天,没觉得头昏脑胀或者扁桃皮发炎么?”安问清清嗓子:“有一点……”“被我传染了。”“你给我吃点药。”任延讶异,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即使吃药,也要跟我睡?”安问又开始急得像晒谷场上走来走去的小鸟:“我真的怕。”任延已经知道他是真的怕黑怕鬼,洗完澡后,便让出了另半边,邀请他睡进来。关了灯后,安问却不老实,一寸一寸蹭着,得寸进尺着,终于成功蹭进任延怀里。“你抱一下我。”“朋友之间,恐怕不太合适。”任延无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