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动了一阵。等展开箱子,看到手风琴的真容,都震撼了。“这个琴键好漂亮啊!”宛如凝成羊脂玉的白,宛如黑曜石般的黑,在七点多初升的太阳下发着厚重却又通透的光,让人连摸一摸都怕唐突了。“这个是……”安问比划了一阵,故意不用手机打字,而是求助地看向卓望道。卓望道哼了一声,心里一软,冷冷地帮他翻译:“白珍珠,黑玛瑙,德国货。”好简洁,像被任延传染。“我天,我知道这个牌子,我姨父也会弹手风琴,这个巨贵!”有个懂行的小同学眼睛尖,“他要看到肯定馋死了,这得二十万往上吧!”“噗”不知道是谁喷了出来。“啊?比我一台三角钢琴都贵?”安问连连摆手澄清,卓望道读着他的手语,半生不熟地传:“……没那么贵……我也不知道多少。”确实不知道,任延也没告诉过他。安问大约知道不会便宜,但他不怎么擅长使用那些找货、询价软件,也不知道可以拍了照片请贴吧老哥鉴定,所以也没刻意去找过。“那也必须得十万往上,没跑儿的,不然我姨夫还用这么馋啊?”安问还想反驳澄清,却有个同学手快,已经找到了:“十三万九千九!这是指导价,到手不一定呢!”手机上的图片果然和安问手里的一模一样,一时间全班哗然,文娱委员都紧张了:“那你得好好看好啊,万一被偷了怎么办?!”卓望道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放心吧,不会有人偷的,十三万能入刑了,何况这么大箱子这么醒目,走廊和楼梯口还都有监控,抓到就去局子三年起步呗。”一句记大过进档案都能让高中生吓死了,更别说蹲局子这种恐怖故事了,众人果然放下心来。快打铃了,安问把琴盒盖上,又将各科作业交给小组长,忙活了一圈,刚坐落时便听到后座同学轻声说:“卓望道,卓望道,你怎么了?你哭了?”安问扭过头去,见卓望道趴在桌子上,肩膀一抖一抖的,把同桌的女同学都吓得六神无主了。安问心里一咯噔,绕到卓望道那边,蹲下身摇摇他腿。卓望道看不清人,只知道摇他腿的这只手好看,必是安问。他微微转过脸,泪眼朦胧地看着半蹲的安问:“你干吗?”都带哭腔了,安问也跟着没辙,笨拙地问:“你哭什么?”“我好伤心啊,”在早读的嗡嗡声中,卓望道打着哭嗝抹着眼泪:“任延连礼物都不让我送,送你十几万的手、手风琴……” 是不是这么早就出去打篮球了?联赛开赛就在眼前,以任延的个性,肯定会给自己加码,平时五点半出门,现在改成五点,也很说得通……崔榕扶着楼梯,轻手轻脚地下楼,“低血糖”让她心口乱跳,不得不反复深深地呼吸吐纳。到了一楼,如同观察最丝丝入扣的侦探般。日常训练穿的球鞋还在。
篮球也挂在网兜里。
监测心率的运动手环也扔在玄关,跟昨天晚上回来时如出一辙。崔榕一愣,心跳的失衡在一瞬间到达巅峰,手脚冰冷着,太阳穴也鼓鼓地跳,她木着脸返身,仅靠本能驱使往楼上走去。晨曦微光中,门锁传来咔哒一声轻响。任延睡衣整齐,双眼迷蒙,半打着哈欠从安问房里走出。母子俩在楼梯口相遇,任延缓缓由困顿到清醒,看了眼手机,皱眉问:“你怎么还没出发?”崔榕吞咽了一下:“哦我……好像忘拿手机了……”任延挑了挑眉:“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锅盖吗?”
卓望道,校服裤子底下两股战战,面对李佩矮了小半个头,但仍挺直腰杆摆出不屑的冷面,气势上很硬地说:“跟他道歉。”掌心都出汗了,李佩一拳能打他两个!“道什么歉?问一下怎么了?哑巴是国宝啊问一句都不行?”李佩将目光转向安问,一步步靠近他,阴沉着脸故意问:“我刚刚冒犯你了吗?就问你哑巴为什么懂合唱就算冒犯了?”卓望道一把将安问拉到身后:“问问你别理他道!歉!”氛围剑拔弩张,战事一触即燃,A班的学生都醒悟过来,赶紧上前劝架。劝架劝架,越劝越打架,尤其是李佩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下不来台。卓望道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只会考试的死宅,一个任延的跟屁虫?他今天要真服了卓望道的软,那以后就真别抬脸见人了!“李佩,李佩!”林乐乐不住拉他:“你道歉啊,确实是你说话不对……问问也不会往心里去的,对吧问问?”安问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