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盘,一手支在窗沿,“刚刚差点就亲你了。”安问:“?”
什么意思啊?“如果是晚上的你,我就亲了。”任延淡淡地说,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安问捏紧了汉堡,反复深呼吸,校服衬衫下的心口起伏不定。气死了!明明有一肚子的话想质问,奈何却出不了声。好不容易忍到了学校,还没等任延停稳车,安问就按开了安全带,车身甫一停稳,他推开门砰!
一声巨响,四周脚步都凝滞。安问头也不回地走了。任延书包里还装着感冒药,想了想,给卓望道打电话。卓望道刚巧到校门口,张望了一会儿:“问问呢?不是跟你一块儿来的吗?”“有事先走了。”“啊?他舍得啊?”任延不冷不淡地瞥他一眼:“这几天少在他面前开我玩笑。”“干嘛?”任延没搭理他,径自从书包里翻出几盒药,把拆过锡箔的几板抽了出来,只让卓望道拿全新的:“帮我带给安问,下了早自习再给,就说你刚刚看出他生病,特意让阿姨给你送过来的。”卓望道:“我有这么善良吗?好吧我有,我就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善良小王子。”任延:“别逼我吐。”卓望道把药塞进书包里,两人结伴往教学楼走去,卓望道问:“你生日快到了,想好怎么办了吗?还是又不办?”“不办。”?“万一这回叔叔阿姨碰巧记得呢?”“碰巧”两个字就够讽刺的了,任延勾了勾唇:“放心,他们没这个闲心。”“那我不操心礼物了啊。”任延总不过生日,也烦收礼物,因为收了就要回礼。送礼物不是件简单的事,投其所好的前提就是得先了解对方,喜欢什么、缺什么、想要什么,越走心就越是费劲,何况年年都得来这么一次?任延独来独往惯了,面冷心更冷,不喜欢被一个破生日束缚,因此既不过,也不请客,也不允许别人为他组局,更谢绝收礼物。他们从小一块儿玩到大的几个,只在逢五逢十的大生日时才互送礼物。任延“嗯”一声,卓望道想起问:“哎那你上次到底给安问准备什么礼物了?”任延:“……”
这不能说,说了友情就得当场破裂,这叫不患寡而患不均。“不会就兜了下风吃了顿饭吧。”卓望道幸灾乐祸。任延糊弄:“总之没送什么。”卓望道进了教室,不愧是卷王班,目之所至就没人在干闲事的,都在低头奋笔疾书,只有安问对着卷子半天没动一笔,一看就是在思想开小差。卓望道演技周到:“问问,你脸怎么红了?”安问正努力回忆昨晚是怎么跟任延接的吻,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又想到任延说的那句“缠着他”要吻,何止脸红了,整颗羞耻心都红透了。卓望道:“是不是感冒了啊?”安问点头,欲盖弥彰地喝水。嗓子发炎得难受,心里太委屈,鼻子竟然都是一酸。任延竟连问候都不问候一下,可见这人当朋友是如寒风般冷酷,和之前见色起意时的温柔体贴有天壤之别!重色轻友!上完早读课,卓望道做戏做全套,出去转了好久一圈,回来时偷偷把药放到了安问抽屉里,要给他惊喜。安问头重脚轻,从走廊上透气回来,摸数学书时将药盒带了出来。脸上一怔,抿着唇角不让自己高兴得太明显,给任延发微信:「你给我的药么?」任延:「没有。」安问:「…^_^」任延:「谁对你这么好?」安问:「关你屁事。」任延无关痛痒地提醒一句:「多喝热水。」哼。铛的一声,安问把手机扔进桌肚里。卓望道凑上来揭晓谜底:“药我给的,惊喜吧?”安问木着脸,?沉重地叹了声气,由衷地卓望道比划:“谢谢,你才是个好朋友。”-“报道。”下午四点半,一声报道声,让体育馆里砰砰的训练声不约而同停了下来。所有队员都往门口看,任延穿着衬衫校服,领带松垮,队内统一定制的运动挎包被他单肩背着,因为逆光的关系,并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身影高大,而这样的身影,对于比赛前夕的篮球队来说,无疑是一针强心剂。自从周一缺席训练后,队内就在暗传他跟谭岗的矛盾不可调和,已经到了要退队的地步,周二继续缺席,事态升级,不仅张幻想这样的前任啦啦队知道,一些关注校队的铁粉也听到了流言,加上上周六跟天翼比赛时,谭岗给他的不可理喻的冷板凳待遇,一时间,所有人都猜任延可能真的要走了。谭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