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自己去玩,因此体育课往往成了谈恋爱放风睡觉的时间。
这节体育课还是跟第四节活动课连在一起的,自由度加倍,女生们自己玩够了,都聚过去看任延打球。安问笃定注意不关注他,刚好几个同学拉他一起打比赛。安问打了好几年的排球,因为乡下的光阴寂寞无聊,一只破了皮的排球,一张漏了洞的网,就是很奢侈的体育设施了,他从小学打到了初中,个子算高的,弹跳力也很好,反应敏捷,一直当主攻手。篮球场和排球场理所当然挨在一起,但人气却有天壤之别,篮球场边围满了人,动不动便爆发出一阵尖叫和喝彩,安问冷着脸,那边叫一声,他这儿就扣一球。因为任延那儿尖叫声太频繁,以至于他频频扣球得分,对手都有点遭不住了。“啊……”又是一阵,只不过的,这次声音里的心情有所不同,安问听到一声惋惜嫉妒:“张幻想干嘛啊,干嘛把人拉走了。”球被二传垫高,遮住了直射而下的阳光,安问仰头眯了眯眼,一跃而起的瞬间抬高手臂已经压低重心随时准备接应的队员蓦然睁大眼睛,身体如被僵住般,恐怖的破风声擦着他的脸颊飞掠而过,砰地一声巨响,排球以雷霆之势扣在了操场外的行道树上。咔嚓……树,裂了。众人:“…………”安问面无表情地揉了揉手,将护腕拉高,目送着任延和张幻想从操场外走上上坡。裁判反应过来吹哨:“出界!”任延扭头看了眼,安问脸上作出不爽的表情,背过身去回到站位。“我听说你在篮球队的事了,”张幻想解释,“真不是我跟谭岗说的。”任延收回视线:“没怀疑你。”“那你现在怎么办?退队吗?还是跟老谭服个软,写个保证书?”“再说吧。”任延敷衍地回,态度挺淡漠。“那你……”张幻想咳嗽了两声,欲言又止着。“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在那里兼职。”张幻想摇晃了一下脑袋:“那好吧,先谢谢你。”顺便把手中的水递给了任延,抱了一路,都捂热了,“请你。”任延:“不渴。”三两句聊完了事情,他顺着坡道回球场。知道安问在那儿打球,但他并没有分神,而是懒洋洋地与身边经过的人打招呼。又是一击暴扣,对方没救起,奶白色的球体在地上弹起一道高高的折线,越过灌木丛飞到了操场外。“小心”不知道谁惊呼一声,任延回过眼眸,经年累月训练出的运动神经反射着带动身体,他微微侧过身,球擦着鼻尖飞过去,只是眨眼之间,任延抬起手,稳稳用掌心接住了这枚越轨出界的扣球。跟篮球比起来,排球实在是又细腻,又袖珍得可爱。球在修长的之间来回拨弄了两下,任延眼眸轻转,微微垂首笑了起来。整个排球场都安静了下来,对他行注目礼,眼看着他似笑非笑地问:“谁打的,火气这么大?”明知故问。七八根手指都无情地指向罪魁祸首,安问翻了个白眼,转过脸。“排球好玩吗?”任延两指轻巧一旋,球在食指指尖稳稳当当转了起来:“我能不能试试?”“不打篮球了吗?”二传问,跟任延算是认识。“受伤了,打不尽兴。”任延把排球隔网抛回到了安问那边,礼貌地问身边的己方球员:“可以让我试一局么?”那哪能说不好?任延只在度假时出于消遣打过一点沙滩排球,他屈膝压低重心,摆出姿势,隔着网与安问对视。从这一分钟开始,安问连续不断地冲他扣球,轮到他发球时也直冲任延而来。任延学起来很快,马上学会了配合拦网,一米八六的身高在这场比赛里未免太犯规,女生根本不可能扣得过任延,一来二去,球更都交到了安问手里。任延并不擅长,何况安问的球实在是凶,不是接不到,就是接飞了,即使真接起来了,也震得他整条手臂发麻。偏偏不生气,由着安问针对,一边勾起唇笑,一边无奈,透着网与明晃晃的日头,正大光明地看他,与他视线相接。安问被他看得面红耳热,下手更重,剩下的队员也不跑了,由积极策应变成了场上遛弯,都叉着腰摸鱼看戏。打满了一局,腰上的伤实在是受不了了,任延主动举手申请退出,一边喘着气笑一遍说:“对不起,真打不过。”女生们齐刷刷给面子:“已经很厉害了,问问本来就很强的!”下课铃声响,约好了先休息,活动课再继续。任延走到安问身边:“谁让我们问问这么生气?”安问不理他,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