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天被任延亲肿的吗?可恶,他竟然一点都想不起跟他接吻是什么感觉。任延提着两袋纸兜上了车,“豆浆还是咖啡?”安问拿过咖啡,把豆浆留给病人。剩余的都是一样的,猪柳蛋麦满分和薯饼,“你先吃,高雪芬好像不喜欢学生在班里吃东西,卓望道被她通报批评过好几次。”安问想问这样会不会让崔榕不高兴,毕竟是她的车,但任延也没给他机会问,径自将车启动,既已驶出小区汇入车流,自然不能再分神读手语。安问吃的小心翼翼,生怕漏了什么食物残渣在真皮坐垫上。开车并不会比骑车快,因为要从体育公园外侧绕过去,还会经过十天里能堵八天的改建路段。等到了校门口停稳车,值周小组已经在校门口等着抓迟到了。秦穆扬还是那副懒散模样,拖腔带调地说:“逗你的,不然你连抬头看我都不乐意,我这个坏人不是白当了?”安问打着手语:“让开。”“看不懂。”“让开。”“真的看不懂。”“让开。”安问固执地用手语重复了第三遍。“我说了……”秦穆扬蹙着眉,终于反应过来,嗤笑了一声,似乎感到不可思议:“你是在羞辱我,还是在提醒我,你是个哑巴。”“他是在提醒你,他是个哑巴,而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他,却连个手语都懒得学。”
门后,楼梯拐角传来一道淡漠的声音。安问一愣,神情像一盏灯一般被点亮。秦穆扬此时此刻觉得他的好看是一种残忍的刺目,因为他笑起来、高兴起来、天真起来最好看,但笑、高兴、天真,都只属于任延出现的这一秒。任延两手插着兜,一眼即知门内场景,声音不自觉温柔下来:“来找我?”安问拼命点头。任延无声地勾了勾唇:“我很少来这里,下次别到这里找我了。”安问一上午没见他,手语打得潦草而急:“那你去哪里了?我给你发微信了,你也没回。”“上课,第一节课去找了化学老师,第二节课大课间去了校医院,第三节课去找了老邢……我没逃课。”秦穆扬看着安问的手语,想要读懂他的意思,介入他们的对话,但却分明像个睁眼瞎一样,安问说了什么关心什么,他都不懂。他们越是旁若无人,他就越是渐渐感到一种被晾着的耻辱。“聊够了吗,给个明白话。”他打断两人,认真地盯着安问,“到底行不行,有没有机会?手语我会学,高考完就学。”任延轻轻地失笑一声,带着病中的些微疲惫:“他就算现在说喜欢你,你也看不懂。”“你喜欢任延吧,是吗。”秦穆扬眯了眯眼,十分不舍得安问这张天真、纯洁、不懂得设防的漂亮的脸,“如果他不喜欢你,欢迎你找我,我不介意。”任延歪了下下巴,有些无奈地看着安问,轻轻问他:“找吗?”虽然是十分纨绔且随意的姿态,但安问莫名感到了他的不爽。他顿时摇头,摇得斩钉截铁。任延满意了舒坦了,心里一直紧绷的警戒线松弛了,耳边尖锐的警报声可以止息了,他对秦穆扬勾起唇:“下次在球场上相遇,我还会打爆你,你最好一丁点都不要停止训练,否则就会输得很难看,只要安问在的场合,你就别想赢,别想出风头,别想拿MVP,每一次站上球场,你一定要牢牢记住,安问就在观众席上,但他不是为你而来,只为我而来。我跟你说这些,没别的意思,你千万不要觉得是你给我造成了危机感。单纯只是因为……”任延停顿了一瞬,“我太喜欢他,所以任何人、任何目光敢觊觎他,我、都、会、不、爽。”五十四 秦穆扬正在体育特招的紧要关头,因此即使被任延如此挑衅,他也只是捏紧了拳阴沉着脸,忍了又忍。且不说跟任延打架能不能打过,惊动了校方背了处分,在档案里留下污点,那他的特招就泡汤了。铁门猛地被甩上,爆发出惊天动地的金属嗡鸣,回声在天台和楼梯间久久震荡。不少师生都被惊动,怀疑戒备地等了半天,等来秦穆扬一张活阎王似的脸,猜想天台上多半就是那些差生起了冲突,顿时作鸟兽散。安问还沉浸在任延那句“我太喜欢他”中,脸色红着,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来应对。反倒是任延很自在地在墙上靠着松弛了下来:“怎么想到来天台找我?”“你呢?又什么刚好来这里?是来抽烟的吗?”“抽烟?”任延失笑,“我什么时候抽烟了?又是秦穆扬跟你说的?别听他乱说。”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