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0 / 25)

“怎么起得这么早?”任延慢悠悠地走向他,弯腰只手捡起球:“回去吃早餐。”两人顺着来时的路回去,安问忍不住问:“你每天早上都起这么早,训练这么久吗?”“差不多。”“好厉害。”安问由衷地佩服,随即想到:“难怪上课总是睡觉,睡一天。”任延笑得球都拿不稳:“好,以后早上多睡半小时,一天两杯咖啡,保证做到上课不犯困。”“早恋的人考不进A班。”安问吓唬他。“那怎么办,”任延悠然地问:“我进A班就是为了早恋。”

“我……”难受劲儿像浪涌,一潮盖过一潮地没过安问的心口,“我心里不讨厌,但是身体难受……讨厌的,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喜欢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以后我们长大了怎么办?要分开吗?当朋友不好吗?我可以一辈子不换洗发水。”任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刚刚僵硬冰冷的身体松动,他伸出手去,摸了摸安问的脸颊。明明才运动过的人,手指却那么冰冷。他触着安问眼底的柔软,“是不是想了一整晚,打了一整个早上的腹稿,才有勇气说出口?”安问拼命点头,心底的难受反应在眼睛里,兼而有些惊讶。任延怎么知道他犹豫了很久,想了多久,措辞了很久?“怎么能这么迟钝。”任延只手捧起他的脸,虎口卡着他的颌角,迫使安问抬起脸。

“做不成朋友,”他帮助安问清醒,居高临下地、淡漠地说:“一定要和我做朋友的话,就只能做这种关系的朋友。”安问还懵着,等着他的答案,唇上却被柔软地吮了一下。心脏骤然停住。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布满了监控的大堂,身后的柜台处,保安分明在和住户说着早上好。“这种朋友,你考虑一下。”

话题聊到这儿了,是机会了。安问反复吞咽,心跳如鼓擂,做了一上午心理建设的勇气冲破藩篱,他终于问:“你怎么从来不问我喜不喜欢你?”任延的脚步慢了下来,瞥了他一眼,刚刚还玩世不恭的笑容敛起。“我不敢。”安问懵懂地抬起眼,任延却不再说话了。刷卡进一楼大厅,任延指尖旋着篮球,与他一起横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堂,走向电梯间:“最起码,你对我,跟对卓望道是不一样的,对么?”安问思考了一下:“是一样的。”篮球的旋转停住了。“什么?”任延怀疑自己看错了他的手语。安问又打了一遍:“是一样的。”任延静了静:“怎么一样?”“当……”安问难以启齿,用力抿着唇,垂眼看脚底下的天然大理石花纹:“好朋友。”当好朋友。任延难以置信,但还是冷静地问:“哪种好朋友?是可以随便亲你,摸你的那种好朋友,还是可以抱着你睡觉的好朋友?”他暂停住话语,以充分的镇定命令自己呼吸了一下,克制地问:“如果是卓望道这么对你,你也接受吗?”“他不会这么对我。”任延一字一顿:“如、果。”“没有如果。”“那为什么不拒绝我?”“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相处方式,卓望道喜欢跟我一起做题,你喜欢亲我耳朵抱我闻我,都是一样的,都是朋友。”任延在他长长的、一鼓作气的手语里怔住,继而不可思议地失笑了一声,是冷笑。“都是朋友,只是相处方式不同。”他哑口无言,自嘲地勾起唇:“那如果我说,我想干你呢?”保安在登记柜台后坐着,大厅空荡,璀璨的水晶灯高悬,任延的声音平静而冷淡,双眸毫无感情地盯着安问。安问心里被这个直白的字眼给击穿了,但他仍坚持:“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我不明白。”任延的情绪尽数敛住,冷冷地命令他:“说清楚。”“你想对我干什么,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我不想知道。”“你已经知道了,知道我喜欢你,想亲你,想抱你,想跟你做更亲密的事,我也已经对你做了”“只是亲亲耳朵的话,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安问打断他,抿着唇,眼神紧张地、乞求地看着任延,似乎拜托他不要再追问。篮球从任延的手里滚落地面:“你什么意思?”他平静地问。“就到此为止好不好?你想亲我的脸亲我的耳朵,想闻我的味道,想抱我,都可以,朋友做到这样也可以的……”安问心里乱糟糟地想着,手语也表达得颠三倒四七零八落:“……别让我们做不成朋友。”任延看明白了:“你不想跟我分道扬镳,所以一直宽容我。”安问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