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而安远成年过五十,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爱,收收心,跟最为貌美、低调、懂事、不争的林茉莉结婚了。只有安问和琚琴的下落不明,成为这个家族中没人敢问、没人敢触碰的秘密。“阿姨把你带到这里,有没有跟你说什么?你还记得么?”安问在大太阳下眯着眼,望着蔚蓝的海平面。
“她说三天以后回来。”“还有呢?”安问没应他,绵长的呼吸落在任延的颈侧,温温热,如清风。?“你心里的任延不会打架,还有呢?是不是从头到尾从里到外,我都跟你心里的任延没有关系,除了脸总算没让你失望。”任延垂眸看他,不敢轻举妄动,身体僵着,半晌,自嘲地勾了勾唇,揽着他的那只手从肩膀移开,在安问熟睡的脸上滑了滑。“如果是那个任延告诉你他喜欢男的,你会不会希望他喜欢的是你?你还会不会怕他?”第三十八章
允许吗?安问的脑袋里晕晕乎乎地萦绕着这三个字,下山的时候被任延紧紧牵扶着,手心与手心紧密相贴,但他还是踩得深一脚浅一脚,仿佛下一步就会踩空滚下山去。任延被他紧张得出了一身汗,半笑着问他:“是被我吓的,还是喝醉了?”安问迟钝地眨眨眼,在密林间泛着晦沉金石色的瞳孔微微涣散聚不了光。任延笑得差点从坡上滑下去:“我天,你真的一杯倒啊?”“一杯倒……”安问揉揉眼睛。任延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倏尔手指不受控制地用力,一把攥住了安问单薄的掌心:“你……再说一遍?”“允许吗?”安问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目光看回脚下的路:“下山了,天黑了。”头晕眼花中,他全身心都依赖在任延与他握着的那只手上,见他愣着不走,回头扬起唇:“走啊,延延哥哥。”延延哥哥。
他的延延哥哥快一头栽下山了。任延抹了把脸,目光古怪地盯着他,浓黑的眼底翻滚着安问根本看不懂的情绪。
“你不会是……精神分裂吧。”“神经。”安问对答如流。“再叫一声。”“什么啊?”任延咳嗽一声,高冷而不自然地说:“哥哥。”安问:“哥哥。”“再叫一声。”“哥哥。”“再叫。”“哥哥哥哥哥哥哥哥。”一路从山腰叫到山底,安问嗓子都叫哑了,沙甜得令人心动且怜惜。他觉得嗓子疼,转过身去勾着任延的手指,扬起巴掌脸看他:“我嗓子疼。”罪魁祸首始作俑者:“下山给你买水。”安问:“给我舔一舔。”“咳”任延剧烈咳嗽起来,脚下一滑差点跌倒,被背后的香樟树抵住。安问目光里浮现疑惑:“你怎么站都站不稳?”欺身而上,话里有话地暗示:“嗓子疼。”任延一整天不知道深呼吸了几次,只觉得深呼吸的效用似乎是越来越低了,他眸色一暗,嗓子也跟着哑:“怎么舔。”安问指指自己漂亮的喉结,将唇凑近任延唇边:“求你了。”任延艰难保持冷静,试图跟他讲道理:“我舔不到你嗓子就算接吻也不行就算可以,也不能帮你止疼。”
我操,他在说什么?醉酒的人没有常识,安问疑惑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解决办法明明很直观,为什么会不管用?任延:“你才十七岁。”“十七岁?”安问掰着手指头,做一道并不存在的数学题。省联赛压轴大题不在话下的小天才,算了半天没算明白。任延说出这句话时都有点脸热:“这种药……十八岁才可以。”“啊。”安问泄气,“好吧。”他两手捧起任延的右手,将他的食指分了出来,“那你给我揉一揉。”揉喉结……?任延忍耐了一下,装直男装正经装正人君子:“你哪里听来的邪门歪道?走快点,给你买水喝,回去让兰院长给你泡点胖大海或者菊花茶。”安问清冷地依赖地仰视着他,不说话。僵持不过数秒,任延的食指指腹揉上少年的喉结。起初那么轻柔,不敢用力,却在他越来越深的眸色下失去力道,变得恶劣起来,充满着凌驾于安问的掌控。安问高高地仰着脖子,他脖子修长白皙,刚发育好的喉结漂亮地缀在上面,阖着的眼眸轻轻颤抖,被林间最后的余光照成淡金色。
姿态未免太像献祭,像羚羊把脖颈献祭给雄狮,而雄狮不吃,只是恶劣地玩弄。?·回到熟悉的乡里时,已经是日暮时分,道路尽头出现早上买啤酒的便利店,任延牵着安问到柜台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