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10)

都没敢造次。她哪里知道作为情敌,她的进度早就落后了一大截了。安问拿不定主意,任延代为回答:“他不去,要给我上药。”“上完药一起走。”卓尔婷跟他杠。“那你等吧,等一个小时。”卓尔婷惊愕:“为什么?”任延混蛋地说:“没为什么,手金贵,得揉一个小时才起效。”卓尔婷一跺脚,在心底骂骂咧咧地走了,卓望道跟两人打了声招呼,追着他妹出去。安问:“谁要给你揉一个小时?”任延撕了片面包递到他嘴边,哄道:“真伤到了,很痛的。”安问愣了一下,把目光转开,不情不愿地就着他的手咬下了那片松软。许伯做面包不爱放糖,安问比谁都清楚,多放两勺糖能要他命,但今天的面包却经不住咀嚼,一咀嚼便满口生甜。兰院长在给孩子们的早读课领读,安问带着任延上二楼,从她的书桌二层抽屉找到了红花药油,又命令任延在床尾坐下,自己则拉过椅子坐在了房内唯一的一张办公椅上,看样子是轻车熟路。“是不是这些孩子有什么跌打损伤,都是你帮他们处理?”安问点点头。“那你小时候呢?你受伤了摔跤了,谁帮你上药?”“兰奶奶。”安问打了个“暂停”的手势,“好了不聊了,等上完药再说。”他只有两只手,怎么忙得过来又上药又推揉又打手语呢?药油的气味很重,但并不难闻,飘散在空气中,与房内洁净的气息相融,闻着反而令人安心。掌心相抵,红花油被捂热捂柔后,安问牵起任延的左手,一手自虎口捏着他的手掌,一手揉上他的腕处。抬起的眼神里带着问,似在确认“是这儿么?”得不到任延的回答,安问一时之间不敢妄动,保持着姿势,眼神懵懂不设防地等着他的回答。他总是这样不设防,任延心里得了病,忍不住想,要是现在换了秦穆扬在这儿,看到他这幅样子,一定会冷不丁凑上去亲他。岂不是得逞?但秦穆扬不在这儿,坐这儿的不是秦穆扬,想亲他的也不是秦穆扬。安问轻轻踢了下他的脚尖,似在让他不要发呆。任延回过神来,被他捏着的那只手反客为主地牵住了安问的,微微用力,便将人轻而易举地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单膝磕着跪着,跌进了他的怀里。“嗯!”

安问一瞬间懵住,哼了一声,放在床上的药油瓶被他撑落的手碰倒,洒了些出来。空气里的气味如此重,令人不堪忍受,他仰起的巴掌脸轻轻屏住呼吸。他仰着脸的样子太乖,任延忍不住伸出手,抚上他的侧脸,指腹揉着他柔软细腻的眼底。“没受伤,骗你的。”他哑着声说。安问愣了一下,表情变幻,意识到自己被他骗,抽着手想走。但任延没让。

他总是这样,抓在手里的便不轻易放手。安问想起两人小时候一起救过的一只流浪猫,三四个月大,通体乳白,将粉色肉垫的爪子乖乖地送到了任延手里。任延揉捏着,厮磨着,让它不舒服了,喵呜哀哀叫唤,想走,但如何逃过?只好柔软在地上,大张着四肢,勾着后腿,亮出柔白色毛发覆盖着的肚皮,任由任延手从腋下抚至那儿,慢条斯理地、意犹未尽地抚弄着。是它自己不跑的。任延说,你看它很舒服。安问不合时宜地想起那只猫眯着眼被他玩着柔软身体的模样。他无处可逃,只能学那只猫一般闭起眼,浓纤的睫毛止不住地颤抖。任延什么也没对他做,只是低垂下脸凑近他,高挺冷峻山峰一般的鼻尖抵在了安问的脸颊上,抵得那样重,害得他软如奶油的面颊被抵得凹进去一点,如同给他造了一个酒窝。他闭上眼,一手仍抚着安问的脸,寻常地呼吸,嗅着安问体肤的味道。“为什么这么香?”他用高高在上的淡漠的语气问,尾音却又蓦地沉下去,像叹息。安问心里的那只猫柔软地瘫在地上了,亮着可怜的肚皮。很喜欢他的质问和嗅闻。洞开的窗户灌进风,楼下稚子念“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声音像坐了旋转木马般摇晃婉转。多纯洁,如犯罪。·水泥楼板上传来脚步声,一轻一重,听着便知道是跛脚。任延面不改色地与安问回到安全距离,松开手前,指腹在他耳垂上捻了捻。赵叔推门进来时,只看到安问垂着脸,正在给红花药油拧紧瓶盖。虽然开着窗,但药味仍很重,赵叔是来做基本清洁的,看一眼便知:“油洒了?”所幸是兰院长平时用来铺床尾请人坐的薄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