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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殷知晦与齐瑞君臣两人。

殷知晦将帕子递给惊魂未定的齐瑞,道:“圣上先擦擦汗。”

齐瑞接过帕子覆在脸上,帕子冰凉,总算让他安定了些。

胡乱擦拭了几下,殷知晦接过帕子,在齐瑞身边坐下来,提壶斟茶奉上:“圣上请吃茶。”

齐瑞端起来猛灌了一气,感到自己还活着,心放了下去,委屈的眼泪,汩汩流淌。

“七表叔。”齐瑞抽噎着叫了声,“七表叔,朕以为自己活不成,会被刺杀死掉。阿娘就是被”@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圣上!”殷知晦皱眉,出声打断了齐瑞,“圣上好生生坐在这里呢。”

齐瑞哭着说了要出宫,秦谅阻拦之事,“皇城司得了旨意,故意不摆依仗,故意布防不力,要是他们趁机动手,朕肯定会没了命。”

殷知晦道:“圣上已安然无恙坐在这里,无人会害圣上。”

齐瑞愣了下,一想也是。他到底是天子,若他出了事,秦谅这条走狗,也脱不了干系,会被推出来当替死鬼。

“七表叔,你不在,朝堂上乱了。”齐瑞期期艾艾,说了昨日今日发生之事,“娘娘嫌朕碍眼也就罢了,娘娘一意孤行,要是危害到大齐的江山,朕就成了大齐的千古罪人了。七表叔,阿爹将朕,大齐江山托付于你,你要救朕,救大齐江山啊!”

昨夜文素素前来,已经告诉了殷知晦税司之事。她态度坚决,殷知晦也认为革新势在必行。

殷知晦道:“臣已知晓此事。”

齐瑞呆住,殷知晦温声道:“圣上,当年臣与先帝一道前往江南道,便是因着户部财赋着实吃力,不得不动。户部的赋税是收了上来,可这些年过去,江南道的百姓,过得并不大好。因大齐将江南道当做了银库,是在抽其筋,剥其骨刮肉。刑部大理寺,江南道的命案日渐增多,这是乱起之相。江南道不能再被抽筋剥骨,否则,江南道的百姓就彻底反了。失去江南道的商税农税,大齐的江山社稷,才是真正危矣!”

齐瑞听得似懂非懂,呐呐道:“真有这般严重?”

殷知晦神色严肃,道:“真有这般严重,娘娘未曾点明,怕引起慌乱。革新,不仅仅是为了户部,减轻江南道百姓的负担,娘娘还有另外一层深意,要摆脱江南道对大齐的影响,均衡发展其他州府。”

齐瑞分辨不清,大齐如今真有殷知晦所言那般严重,也不相信文素素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力挽狂澜。

殷知晦将齐瑞的反应看在眼里,知道这些话他听不大进去,只道:“圣上还年少,只管一心读书,平时多听多想多学便是,别听信谗言,杯弓蛇影。”

齐瑞仍放不下心,期期艾艾道:“七表叔可能夺情?有七表叔在朝堂之上看着,朕才能放心。”

殷知晦无奈地道:“圣上,臣守孝一年,实则九个月就出了孝期,臣很快就能回到朝堂。”

齐瑞只能作罢,道:“那朕经常出宫来找七表叔,反正朕又管不了事,朕来跟着七表叔读书,任谁都管不着。”

殷知晦头疼得很,劝道:“圣上一动,皇城司要跟着出行,每走一步都要白花花的银子花出去。”

齐瑞眼巴巴望着殷知晦,可怜兮兮。

殷知晦想到待他如亲子的姑母,自幼一起长大的齐重渊,心里也不好过,道:“臣会请求太后娘娘,待圣上莫要那般严厉。”

齐瑞撇撇嘴应了,殷知晦开解了他一会,他不记得去上香,殷知晦也由了他去,送他回了宫。

夜色暗下来,青书进了寝宫,带来了殷知晦的信,回禀道:“娘娘,圣上回了宫。”

文素素颔首以示知晓,拆开殷知晦的信,开头他便写道:“教不严师之惰”,她随便扫了几眼,将信揉成一团,吩咐道:“烧了吧。”

殷知晦先告罪,替齐瑞求情,请求她宽宥他的年少无知。

他是君子,君子端方忠诚,她不是。

现在她会留着齐瑞,待江南道税司革新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