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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于有崔千雀、狼族公主明壶,”顾长思停了停,“但她们应该都不是最后的那个人,崔千雀只是十春楼老板,她就算有翻云覆雨手,也没办法和狼族公主搅在一块儿,她背后一定还有人。”

祈安不解:“可……肃王死了,到底是为什么呢?肃王爷没有非死不可的必要啊。”

“有的,也是因为有,所以我倾向于第三方执棋者,虽持中立,却对我们态度暧昧,对皇帝持交恶态度。”顾长思站直了,“因为肃王死,所有的人都会联想到当年的淮安王府惨案。”

如他,如昨夜未得安枕的宋启迎,如朝堂上那些知道些风头却不敢多言的文臣武将们。

淮安王府的事,宋启迎一向采取的政策都是明面上能避则避,其实暗地里小动作不断。

肃王之死表面上是意外,细细想,从周忠死谏、三法司下场开始,这件事情就被所有人关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带着走,于是幕后之人便趁众人都沉浸于狼族公主现身于长安城的时候,将肃王抛了出来。

措手不及,意料之外,最容易激发一些回忆。同样是宗亲,同样是意外亡故,哪怕那把火没有烧在肃王府,也会让所有人再度看到十五年前淮安王府上的熊熊烈火。

“诚然,皇帝吓唬过肃王,但估计他自己也想不到,肃王居然真会因为一个青楼女子自己去死,”顾长思将讣告盖在砚台上,“所以说,我觉得崔千雀也是第三方的其中一员,以及,幕后之人一定知道他们二人之间的密切关联,密切到,肃王真的会自尽。”

“但至于二人究竟是何关系……”顾长思摇头道,“还得让长记接着查下去。或许能查到,很多事情就有了一些眉目。”

霍尘突然开口:“我觉得还有一点。可能小王爷有点当局者迷了。”

顾长思和祈安一起望过来。

霍尘拿过破金刀,往砚台讣告上一压:“第三方还有个目的,他不仅要让所有人想起当年的淮安王府惨案,更要紧的是,要你再亲历一遍。”

“除了崔千雀、明壶,我觉得第三方也有肃王,起码他是个愿意配合的态度,否则,他为何昨晚非要让你见证他的死亡,真的要让你警惕,他可以留信,甚至可以提前叫你,为什么在毒发的时候,要知道,崔千雀可在你之前就到了,那样重要的人,也待不到临终吗?”

且看昨夜顾长思的状态,就应该知道,他们成功了。

“话说回来,让你想起来、再亲历一遍,我觉得不是为了击溃你,重复去回忆一件伤心事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可以……”霍尘抬起眼,目光灼灼地望着顾长思,“激起你的仇恨与愤怒。”

祈安被他话中的霜意冰得一颤。

片刻沉默后,顾长思忽然摇了摇头,自嘲道:“看来,何止是皇帝要留我,这么多人都想看我和皇帝斗个你死我活呢。”

“我们……”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今敌人在暗我在明,既然想用我对付皇帝,总不可能一直不露面吧。”顾长思勾了勾唇角,“先继续按部就班往下推吧,狼族公主未亡之事我也得查明,可能去一趟裴府,你呢?”

“之前三法司下场查案,霍大人透露过一二消息,我还未答谢他,晚上约了要请他吃个便饭。”霍尘想了想,“白日的话要去中军都督府报到,你查她怎么没死,我还得查她在哪儿呢。”

“行,一道走吧,裴青今天估计也要去中军都督府复职了,”顾长思捏了捏后颈,昨晚脑子里全是这些事儿,一直没睡好,“祈安,你回定北王府吧,不用紧张,平日该如何便如何,皇帝短期内不至于再找我麻烦了。”

中军都督府佥事裴青大人,经历了除夕夜关大牢、牢狱里着凉得风寒后,终于可以活蹦乱跳地回来复职了。

裴青卷进这场纷争的时候,顾长思百思不得其解,到现在依旧是,毕竟周祺入局是因为有周忠这个仇视他的人在,可他与裴府一向相敬如宾,裴青小时候总来玄门玩儿,一来二去跟他们都混熟了。

至于裴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