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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辛苦了,此番回长安,又闹出了这样那样的事端,皇叔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顾长思给双方递了个台阶下:“陛下,臣惶恐。臣——”

“这些日子估计你都没能好好休整一下,这事儿闹得,朕是真的想让你回来躲躲懒的。”宋启迎压着他的手用了些力道,“要不这样如何,左右明壶身世还没查完,你再在长安待一阵子,好好松快松快,也不算千里迢迢白白回来这一趟。”

顾长思张了张口:“陛下,臣——”

“那就这样,北境在温知手下井井有条,你也不必挂心。”宋启迎乐呵呵地又拍了拍他,“得了,坐着吧,朕再去看看你的五叔六叔们,过两天天气暖了,朕带你们去围猎,看看你骑射功夫如何了。坐吧,坐吧。”

他心满意足地端着酒杯晃走了,顾长思魂不守舍地坐下,松开手才发现掌心已经被酒杯硌出了数道红痕,他咬紧牙关,只恨怎么没带破金刀来给他脑袋上开个瓢。

之前岳玄林就暗中敲打过他,这次归京怕是没那么容易回去,明壶之事后,他本以为是个合理的理由早日离开,毕竟此事还得往狼族那边查一查。

却不料宋启迎这么大言不惭,连个理由都不听他讲,直接就把人按在了长安城,不许走,走了便是抗旨不遵。

他愤愤抬头,与那惨淡的肃王眼神猝然相碰。

肃王哆嗦着抬起桌上美酒,慢吞吞地越过舞姬,来到了顾长思面前。

“长思,一会儿散席后,亥时末,你来一趟肃王府好不好?”他的眼皮浮肿,看上去不知道哭了多少日子了,红血丝爬满了他略显浑浊的眼珠,看起来尤为可怜,“求求你了,二皇叔有话想跟你讲。”

*

顾长思那颗心自肃王说完这句话后就没定过。

他眼皮乱跳,总觉得要出什么事,可看宋启迎开怀地大笑,甚至还主动去和肃王喝酒,他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一顿家宴吃得他如坐针毡,散了席就赶快跑了。

霍尘接到人,看见他难看至极的脸色吓了一跳,毕竟上次宋启迎召他入宫、命他不许再去玄门时,顾长思的脸色都没有这么难看过。

马车上有备着解酒的热茶,霍尘给人倒了一点,刚嘱咐小心烫,就被顾长思一饮而尽。

“我觉得不对。”他定了定神,把家宴上的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然后迷茫道,“还是太奇怪了,皇帝、肃王,都太奇怪了。”

霍尘对肃王没什么好印象,酒囊饭袋这四个字几乎是就是为他量身定做,但也觉得蹊跷,在宋启迎面前他先求生后揽罪,他又是那样一个胆小怕死的性格。

“苑大人查崔千雀有什么结果了吗?”

“没有,他还在跟,他——”

马车猛地一刹。

顾长思撩开轿帘,说曹操曹操就到,苑长记气喘吁吁地勒紧缰绳,高高扬起的马蹄险些踩烂了前室,少卿大人来不及喘一口气,厉声道:“崔千雀去肃王府了。”

他是在十春楼发现她行踪有异的。

十春楼近日清查,闭门歇业,账房在柜台后面百无聊赖地算损失,崔千雀目光扫过最下面的一行数目,毫无波澜地转眸看到一旁日日点卯的苑大人,还主动去打趣他。

“苑老大人要是知道你日日往十春楼砸银子,不会拿着家伙把小女子这楼都给拆了吧。”

苑长记别开目光:“……不至于。”

“那我也不能平白无故地白拿你的钱,你跟我来。”崔千雀眼波一转,盈盈把人往楼上带,“来啊,苑大人。”

苑长记很惊恐,但崔千雀勾住他前襟硬把人往楼上带,一室暖房内,苑长记慌张地快要站不住,只能闭着眼睛念清心咒,崔千雀就笑了,让他别紧张,自己去取些东西,一会儿就来。

那一刻苑长记五雷轰顶,还没用他那见多识广的脑袋想象出那些什么东西,只听隔壁轻微的一声窗户响,他猛地冲了出去,却发现窗户大开,人早就不见了。

……真他娘的会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