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陛下,减赋令虽然可以开垦许多的荒地,但是朝廷会因此减免许多的赋税。赋税一旦少了,国家该如何运转?这大渝国上上下下,皇宫中里里外外都需要钱,若是赋税越来越少,国家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再者,征兵之策虽然可以暂时解决军中无新人的问题,可这越来越多的士兵,军饷从何而来?难道全靠不愿当兵的人讨钱吗?国家的钱越来越少,吃军饷的士兵又越来越多,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呀。”
这位士家子弟的官员说到这里,眼睛还四下瞟了瞟,瞧见那些听他发言的官员都点点头,不过那些点头的也差不多跟他一样,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士家子弟。
他或许为自己刚才的发言而沾沾自喜,却没有察觉到皇帝的脸色已经慢慢变了变。
司徒复山冷冷的注视着他,声音低沉的说:“卿真是高见呀,是你一个人是这样的想法,还是朝廷当中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想法?”
朝廷里的官员都不吭声,因为自打皇后死后,皇帝的心事更没有人能猜透,万一一个不小心惹得前一阵子又是丧子又是丧妻的皇帝陛下不高兴,小命可说不定都难保。
这几个月听说侍侯皇帝的宫人都死了好几个,全是因为一句话惹得陛下不高兴,拖出去活活被打死的,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有谁敢当出头鸟?
那个刚才还为自己发言而高兴的官员,看到朝廷上没有人表态,心里面隐隐觉得不妙。
司徒复山却没有再理会他,而是把目光转移到了陈锦鲲的面前,“爱卿,刚才他对你的新策略有想法,你可有话要辩驳?”
然后,司徒复山给了陈锦鲲一个安定的眼神,那眼神让陈锦鲲的信心满满,知道皇帝是站在自己一边的。
所以,陈锦鲲想了一想,马上站出来说:“陛下,臣以为刚才邓大人所说的那些问题全部不是问题。征兵令是为了让军中换上年轻的士兵,增加新的军力,并不是要增加人员,年龄到了一定期限的官兵,可以拿出一部分银两让他们回家度日,或者另谋职业。
我们大渝这些年,百姓稀少,有的地方更是有地却无人可耕种,减少赋税,正可以让百姓安居乐业,让上了年纪的官兵回家,可以让那些被荒废许久的地可以有人来种,这正是两全其美的方法。至于邓大人所说的军饷增加和赋税减少的问题,臣以为六殿下现在开的军工作坊和郊外的房产正可以逐渐解决军饷的事。
而邓大人所说的以前大渝国所收的赋税,我想大部分并没有用于国家建设,反而是用于支付冗多的官员俸禄。再者,百姓租种的耕地大部分出于县衙和士族之手,民间多以粮食来交田租,这田租就相当于百姓的赋税,以臣之愚见,每年民间交来的田租可是不少的,反而是那些士家大族交的田租最少。只要士族以百姓的比例来上交粮食,何愁赋税会减少?”
陈锦鲲的这些话正说到司徒复山的心坎里,当年他初登大宝,就要这样的想法,可惜想得没有陈锦鲲这样细致,再加上当时以皇后为代表的士家大族势力多方阻挠,才让司徒复山的壮志未能实现,如今皇后已死,那些曾经碍事的士家大族也日渐凋零,司徒复山想要改革的想法也越来越迫切。
司徒复山大声赞扬道:“陈爱卿所言极是,古人常说,‘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爱卿正是把民放到了根本,我大渝国为何国力如此虚弱,就是因为没有一支强大的军队,以前的老弱残兵朕全不稀罕,朕要的是能够真正为大渝抛头颅洒热血的年轻壮汉,一些赋税算什么?只要那些国之蛀虫少一些,又何需这些赋税?”
司徒复山说得慷慨激昂,转过来用怪异的眼神注视着刚才发言的邓大人,“汝之小儿,年纪多少?”
皇帝这是问那位官员的年龄呢,邓大人马上感觉出风声不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请陛下息怒,为臣只是年少不知,一时抖胆胡言而已。”
“哼,我只问你多少岁,跟我胡扯一些什么?”司徒复山不厌烦的说道。
那官员怯生生的报出来自己的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