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国之君,怎能说出这样有违常理的话?”
司徒玉却是轻笑一声:“嘉庆帝服食芙蓉膏许久,心智已经迷失,眼前常出现幻觉,这恐怕是他临死前的胡言乱语,当不得真。嘉庆帝死后,我祖父被士族大家推上皇位,才有了如今的大渝国。”
“可惜,我祖父迷信,明知道那嘉庆帝的话是危言耸听,却还是忌惮几分,所以从他那时起,便对芙蓉膏的事情听之任之,才会让芙蓉膏之毒愈演愈烈。”
听到这里,陈锦鲲也就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不过他心中还是存有疑问:“先祖曾是嘉庆帝的臣子,有几分忌惮那疯言疯语也就罢了,可是陛下乃是一代明君,怎么还会把那疯子的话当真呢?”
司徒玉瞧了瞧一脸疑惑的陈锦鲲,不紧不慢的给他倒了一杯茶,就像是跟自己认识很久的朋友聊天似的,“你在我父皇身边也呆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他最忌惮什么吗?”
陈锦鲲心里面一紧,“不知道殿下说的是何意?”
司徒玉嘴角微微一扬:“大人不用紧张,我知道大人是正人君子,所以才会对你知无不言,倘若是别人,我还懒得开口。”
“我父皇在位十余年,最忌惮的当然还是那帮自以为是的士族。当初我司徒一族能够登上宝座,他们确实功不可没,可如今也经过了两代人,士家大族中的人才寥寥可数,却依旧霸着权势不肯放手,早被父皇所厌嫌。”
“想当初父皇初登皇位,确实想大展拳脚,励精图治,可是这帮士族仗着祖上的那点儿功劳,一直让父皇施展不开拳脚。而且当初父皇也曾严令禁过芙蓉膏,但是那些士家大族迷恋芙蓉膏所带来的快乐,屡禁不止,父皇也懒得再禁下去,横竖死的大多是士族子弟,自甘堕落,与人无尤。”
陈锦鲲听到这里颇为惊讶,“陛下不愿意禁芙蓉膏,只是想借芙蓉膏削弱士族的力量?”
司徒玉看到陈锦鲲的表情,不由觉得他还太过稚嫩,不清楚朝廷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父皇不愿意把芙蓉膏禁得如此彻底,自然是想把这当作清除士家力量的一把利匕,反正服食芙蓉膏的不过都是一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多死一些又何妨?再者,自祖父创下大渝国之后,芙蓉膏一直是我们司徒一族的秘闻,从不准提起,那就像是我们皇室的丑闻,从不向外宣告。”
陈锦鲲没有想到,芙蓉膏之所以在大渝国愈演愈烈,居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心里面不由的有些小小的失望。
“既然如此,六殿下为何要把这秘不可宣的事情告诉我?”
陈锦鲲墨黑的眼眸盯着司徒玉的眼睛,他的眼睛跟司徒复山有几分相像,但眼睛太过细长,细细看来竟有几分女相,但眼睛里面的波光闪动,总像是一盈湖水让人看不见底。
司徒玉弯弯唇角,对陈锦鲲说:“我跟大人说这些,是把大人当朋友。”
“呵呵,朝廷上还有‘朋友’这个词吗?我跟殿下身份不同,出生不同,将来所要走的路也不同。谢谢殿下如此看重我陈锦鲲,可是我只是区区一介小官,实在不配跟六殿下这样的人成为朋友。”
司徒玉有些不解:“难道是我刚才说错了什么话吗?”
陈锦鲲今天从司徒玉口中听到有关司徒皇族的事情,觉得整个皇族就像是轻易左右他人命运的棋盘,把每个人当作棋盘上的棋子,这样的皇室让他觉得心寒。
为了对付士族,可以纵容芙蓉膏继续危害人间,这与他当初的想法不一样。
“你没有说错什么,是我以前的想法太简单了。”陈锦鲲在心中叹口气,现实中的朝廷与心中所想的朝廷毕竟不一样,“不知道殿下打算如何治理芙蓉膏之祸?”
“芙蓉膏在大渝国不是一天两天,以前它的毒害还没有现在这样大,据我所知,大渝国的芙蓉膏都是从京都流出,这里有芙蓉膏最大的制作作坊。既然要治理芙蓉膏,当然要从京都开始。”
陈锦鲲的眼睛眨了眨,似乎听出几分端倪:“殿下似乎对芙蓉膏的事情很是了解。”
“实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