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君刚亲口说过自己很强吧,结果居然不确定吗?”】
夏油杰满脸诚恳的反问:“是啊,您有意见吗?”
【“不敢不敢,我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可以理解。”
【“那如果碰到需要交手的情况,夏油君有自信打过同等级的阴阳师吗?假设阴阳师也有类似的等级划分的话。”】
“实践才能出真知,您实在好奇的话,不如留下联系方式,有机会的话我们在你面前打上一架?”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啊咧、夏油君生气了吗?总感觉像是在威胁我呢。”】
他叹气。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哈哈、夏油君可真爱开玩笑。”】
对于这个话题已经有些不耐烦的黑发少年,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角。
“啊,我这个人是有那么点幽默的。”
【“所以夏油君没有生气吧,咒术师如果生气了会对普通人动手吗?”】
“怎么感觉您倒是很期待看到我生气的场面呢。”
懒得再说些圆滑的场面话兜圈子打太极,夏油杰偏头问负责cue流程的美风蓝:“蓝前辈,请问这个环节还有多少时间?”
美风蓝毫无迟疑的报时道:“八分钟。”
夏油杰点头说好,回头看已经快怼到他脸上来抓表情特写的摄像头,要笑不笑的牵动了下眼角眉梢。
“鉴于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不得不在这里再次重申一下。”
“这次访谈的重点始终是咒术界相关科普,请不要再提及无关且容易引起争端的话题浪费我和其他观众的时间,成功连线的各位也请珍惜机会——谢谢。”
尽管夏油杰已经做出了如此直白的说明,然而打进最后一通电话的观众却仍然问出了有些私人的问题。
【“夏油君,是如何看待抛弃你的父母的呢?”】
没等沉默蔓延开,他又给出了一个让夏油杰无法拒绝回答的现实因素做前提——
【“实际上,我有一个孩子也拥有咒术师的才能,但是从小我和孩子母亲只当他是在撒谎说胡话,后来又觉得是不是有什么精神方面的问题,所以带去了医院检查。”】
【“我们不是故意的,是真的,真的不知道世界上存在咒灵这种东西!我和妻子两边血脉里也都没听说过有谁曾是咒术师的。”】
【“那孩子后来再没提起过那些事情,我们也以为他是长大了终于懂事了,很是欣慰了一段时间,谁知道他说的居然都是真的。”】
【“他在我们面前使用了能力,我、我当时实在是太害怕了,毕竟没有谁家的孩子是像这样的。”】
【“——‘这真的是我们的孩子吗?’”】
【“我们夫妻俩大概是昏了头,居然忍不住有了这样的想法。”】
【“后来,我们狠心把他抛弃了。”】
美风蓝听到这里,不着痕迹的用余光瞥了记身旁正垂着眼做聆听样的后辈。
那唇畔对外礼节性的笑意消失无踪,原本随意轻点桌面的指尖也不知何时已虚握成拳。
男人的倾诉还在继续,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懊悔颓丧。
【“我知道自己和孩子母亲犯的错不可饶恕,也知道这时再寻求孩子的原谅是恬不知耻,坐牢离婚妻离子散,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报应!”】
【“可是、”】他像是忍不住哽咽一下。
成年人羞于展现在人前的崩溃心酸,这时已完全兜不住了。
【“虽然现在说这种话像是在为自己开脱,可是我后来真的很多次的回想反思复盘,但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事业有成夫妻恩爱的日子仍历历在目。
从昔日意气风发的一家之主,到如今人嫌狗憎被避之不及的孤家寡人,落寞的中年男人发出像是被扼住脖子一样嘶哑悲凉的声音。
他是真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