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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门的百花羞本已经认命,甚至想要感化这妖魔,当真同其做一对夫妻。

“只要待我生下孩儿之后,能够让我见一见父母,便当我已经远嫁,无法尽孝在跟前便是。”

彼时的百花羞心中虽然尚且存留着些许不安,但其实已经是在一点点的软化和妥协了的。只可惜这样的变化最终所换来的却是妖孩出生之后,黄袍怪故态复萌自以为将百花羞掌握,再不愿意有任何遮掩,更不愿有任何伏低做小。

“不怕诸位兄弟笑话,我本是天上神君,之所以下到凡间,便是不耐那天规森严,想要好生逍遥放肆,为所欲为。至于后代?哼,若非是见我那夫人有几分慈母心肠,我早便将那妖孩吞入腹中,炼化血脉增长势力,又岂会任其存活?”

看似和谐的表相被揭开,有凉水兜头浇下,浇落在百花羞的心头。这人类女子跌跌撞撞的离开,然后便见

便见什么呢?

那经由她生下的孩儿如幼兽般以另一半妖魔的血脉及样貌呈现,原本叫百花羞收拾得干干净净甚至点上了熏香的房间内,一派叫人作呕的血腥气。而那孩儿,那本应当天真童稚的孩儿从那血腥气及残肢断骸中抬起了头来,对着自己显露笑容。

“母亲,你吃。”

生长本就是较之以普通凡人更快的妖孩欢欢喜喜的从床上跳下来,好似是捧起了一块糖、一块糕点一般,将那分明是叫野兽的利嘴撕碎了的断肢捧上,寻求认同与奖励。

这就是我的孩子吗?

百花羞扪心自问,从那一刻开始,心中其实便已经有了答案。同样正是在那一个年头,百花羞想要除掉那黄袍怪的想法,变得无比坚定。虽然这并不影响由始至终,立下此志愿的百花羞不过是一个凡人。

凡人又如何?

百花羞以手中那结果了两妖孩的、早便已经叫她磨得再锋利不过的发簪握紧,一点点走向恰如同败犬一样的黄袍怪,天庭里尊贵的奎木狼神君。目中一派癫狂道极致的冷凝。

再度弯下了身,以指掐住了这张令人厌恶的、丑陋的脸,百花羞开口,以那沾染了血迹的发簪一点点划过黄袍怪的脸道: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的这张脸,无时无刻都在叫我作呕。”

“你爱上了我,为我付出为我放下了神君的尊位,我便要爱上你对你负责,同你一起好生过日子?没有这样的道理。”

“再者谎言说多了,骗骗别人便够,可莫要把自己给骗了。你奎木狼神君究竟是为何会下到凡间,别人不清楚,你自己还能够不知道不成?”

所谓为情也好,为了同披香殿玉女再续一段尘缘也罢,俱不过是谎言。而百花羞自是不会忘记,某一日的夜晚宿醉之时,这妖怪口中含糊不清留下的言语。

“嘿嘿嘿,龙游浅滩遭虾戏,你们这群蠢货,以为本神君同你们一样不成?”

“只要将那一桩事项办好,待本神君回归天庭,自有厚赏赐下。”

“只是可惜了本神君那夫人,若是听话便罢,如果不听话”

第145章 第41章

放下屠刀, 立地成佛。然而于唐长老这自东土大唐而来的高僧以及孙悟空、猪八戒等一众大和尚面前,百花羞却是以手中沾满了鲜血的长簪一点点从黄袍怪丑陋的面容划下,而后一下又一下的刺入到那皮肉中。

恍若泄愤一般捅出一个又一个的窟窿。抑或者说这本就是泄愤, 是这被掳掠而来的女子对过往魔障的破除和告别。

仿佛是极癫狂又好似是极克制的笑意从唇角逸出, 恰如同百花羞的目中倒映着殷红的血色, 倒映着黄袍怪那终于是生出了畏惧的、丑陋的面庞。

“娘子,我, 你”

“闭嘴!”

以手中长簪刺破黄袍怪喉咙,眼看着这并未因此而死亡的妖怪在自己手下苟延残喘,百花羞开口,仿佛是自言自语, 又好似是在众人讲述一般道:

“被你抓来的这十三年里, 我求过仙,拜过神,口中默诵过那诸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