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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於看过七姐把围巾系在腰上转圈圈,围巾就像裙摆那样飘扬起来,更像是绽开的花瓣,好看极了。

现在,她在宇宙的另一个角落实现了红裙子的愿望。

如果岑寻枝没记错,今天小姑娘穿的裙子已经不是上回在努拉歌剧院门口看到的那条了。

她的养母,也就是程庭长,一定给她买了能塞满整个衣橱的各式各样红裙子。

小於很为姐姐开心。

老七——现在改名叫漫漫的小姑娘——也惊喜地拉住他的手:“小十七,真的是你呀!”

姐弟俩的眼睛都是紫色的,一个比一个圆,一个比一个亮。

小於咧嘴:“小七姐姐!”

漫漫比他大三四岁,个头也高出一截,已经有能把他抱起来的劲儿。

但也不多。

她像抱一个大号娃娃那样支起小於,后者的脚都没能离地几厘米,但已经被她拽着转了半圈,歪歪斜斜。

旁边几个大人看得心惊胆战,好几次岑寻枝的手都要按下轮椅的行驶键了,还是忍住;直到两个孩子都安全落地,成年人们才松了口气。

小兔子们绕得有点儿晕,互相撞到一块儿,又一同咯咯笑起来。

“小十七!”

“小七姐姐!”

“小!十!七!”

“小!七!姐!姐!”

比赛似的互相喊着名字。

对于这样年幼的孩子们,与其说是久别的亲人重逢,其实对他们来说,更像是一种见到了很长时间没一起玩儿的好朋友。

儿童与儿童之间,亲情和友情的界限又在哪里呢?

岑寻枝看着两个孩子,若有所思。

梁施则一直小心翼翼盯着他的脸色,程则站在旁边,面色凝重。

KFC很懂得察言观色,知道需要给成年人单独腾出一个空间,招呼着两只小兔兔:“来吧,孩子们,有谁想吃刚出炉的红莓小杯糕?”

漫漫还记得到别人家做客的礼仪,回头询问养母的意见。

程点了点头,她这才牵着弟弟的手欢呼一声跟过去。

崽崽们进了厨房后,岑寻枝转动轮椅向客厅的沙发边去,示意两人:“坐。”

按照边防局的职位划分,身为正局长的他和副庭长的程并不构成上下级,算是平级,本该更场面点儿来招待。

但很明显,今天程是有事来求他,也不必讲究太多了。

梁施和程坐下后,互相看了看。

岑寻枝悠然地再次转动轮椅向茶几边去,弯腰作势要给他们倒水。

梁施连忙站起来,他来过长官家里那么多次也没有过这个待遇,实在受不起。

他从岑寻枝那里接过杯子:“我来,我来就行。”

岑寻枝不推辞,垂眸看着水杯蒸起袅袅白雾。

梁施倒了三杯,第一杯双手递给岑寻枝,第二杯给程,最后才轮到自己。

他们回到沙发,两位客人看起来都很局促。

半晌,梁施主动开口。

他站起来,咬了咬牙:“对不起,少将,我把小於和绒绒草的事情告诉了程庭长。如果您觉得需要惩罚……”

岑寻枝嗅了嗅茶叶融进沸水中的香气,没有立刻说话。

他对此并不惊讶,或者算是意料之中。

若梁施告知的是别人,那么如此守不住秘密、也没有忠诚之心的人,在舰队会受到军法处置,在单位也会被他当场辞退。

但如果告知的是程,则是不一样。

程收养了一只小垂耳兔,早在他和小於的相遇之前。

也就是说,有一个人和自己一样,明明身为边防局的领导,这个联邦第一道防线的掌权者,却在做着同样一件违规、说可怕点儿、是犯重罪的事情。

他们还未同谋,却已经是共犯了。

很久以前,岑寻枝并不是一个冷漠之人。

从陆陆续续捡过几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