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没了能下脚的地方,在名贵地毯上铺成一旦摔倒就会浑身窟窿的草丛。
可能是用来摆放地图的长桌倒在面对窗户的方向,破了几个洞的帆布地图正在被抢救性地卷起,卷地图的女人有一头浓金色的长发,她朝门口抬眸,“咦”了一声。
“喔,何塞,好久不见。”
一身骑装、头发高束成马尾的女公爵对门口的何塞打了招呼,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熟络而亲切地问:“你是来向我们传递好消息的吗。”
“算是吧。”何塞还是不能完全无视屋子里的狼藉,抬手扫开地毯上危险的玻璃碎片后,他问:“发生了什么事?”
何塞问的是房间角落里的另一个人,破破烂烂的窗帘已经挡不住阳光,所以血族始祖塞拉米亚斯站在酒柜后的阴影里,她此刻注视何塞的目光似乎在极力辨认眼前的人是谁,克鲁格应该已经告诉她何塞拿回血液却没能恢复记忆,但恶魔之口的血族始祖依旧压抑着自己内心的矛盾,不知该怎样开口。
所以何塞觉得自己应该做个表率。
“塞拉米亚斯女士,别来无恙。”他在有点浓稠的氛围里挑起嘴角,展露一个安抚的笑容。
何塞身上的研究服一直没来得及换,其实他有点怕对方嘴里冒出那个“老师”的称呼,正因为在他面前的已经是他仅剩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