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很久”这个字眼咬得很死,生怕猎人没听见。他说的也的确都是实话,一个把自己的活动范围确定在这座破败而隐蔽的庇护所内的吸血鬼,何塞·伊诺绝大部分时间都在蒙头大睡。
但何塞的坦诚没有得到吸血鬼猎人哪怕一个头发丝的回应。披着斗篷的猎人可以被当成一尊披着斗篷的石像,他静静伫立,被何塞提防着随时可能拔出的银制武器,时间就这么又溜走了几分钟。
——猎人好像还很擅长折磨抓到手的吸血鬼。虽然有的吸血鬼确实很不是东西地也去折磨人类,但听说猎人的手段更精湛,不知道博纳塞拉家族的猎人是如何。
何塞脑子里闪过这一条信息,把对方的沉默归结于正在思考用哪几种方式把自己抽得皮开肉绽。
在一个博纳塞拉猎人眼皮底下逃跑是不现实的,何塞不想尝试,尤其他们距离还这么近。他只能引颈就戮,但在那之前似乎要先站到天荒地老。
终于猎人动了,他又向前走了一步,不再是伫立的石像,何塞觉得自己能感受到对方面具后面的呼吸,他们的距离已经充满威胁性。这个男人比自己高,仿佛在透过面具探究什么一样凑得很近。
“让我看看你身上的罪印,吸血鬼。”冷淡非常但不得不说很好听的声音响起,这令何塞联想到大提琴的音色。猎人终于说出自己的开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