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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脑海中预想了无数种可能性,此时看着漆黑的四周,更是犹如惊弓之鸟,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冷汗直冒。

谢志文跟妻子回家处理剩下的手串了,谢白秋也被一个电话叫走,只有谢鞍跟了过来。

谢鞍看着四周空旷的工地,讶异地挑了挑眉:“不是说还在跟住户交涉吗?怎么已经开始动工了?”

蒲离没发现任何异常,回过头来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都是分批进行的。第1期地块的住户们都已经搬离,工程队就开始进场了。这次劝离的住户是最后一批,等他们也搬走,整个工地才会全面封锁起来动工。”

谢鞍看了看四周,果然跟蒲离说的一样,只有他们在的这一块地方是被推平了的。

其他地方的房子都原模原样地保留在原地,里面亮着灯光,似乎还有人在活动。

蒲离看见那片灯光就犯愁:“第2期地块的住户本来也已经全部搬离了,但是因为这几天的事情,许多住户都闹着要搬回来,还到工地来闹事,搞得工程进行不下去,只能暂时搁置了。工人也都提前放假回去了。”

好在本身就已经临近春节,这个时候放假也不至于耽误太多的进度,倒是让他在工人那边得了个好名声。

这大概是整件事情发生以来他获得的唯一的安慰了。

空无一人的工地阴森森的,莫名充斥着一股潮湿的冷气。

蒲离找到照明的总开关打开,灯光不知道为什么灰蒙蒙的,连带着他们身后拖出去的影子明暗交界线都不怎么明显,隐隐绰绰的仿佛融进了黑暗里。

他原本多少算是个唯物主义者,在柯家经历了那些玄之又玄的事情之后,就变得犹如惊弓之鸟,哪怕此刻是在自己熟悉的工地,都忍不住感觉心里毛毛的。

尤其是他视线一转,视野中猛然出现一大滩红色。

他吓了一跳,不禁“啊”了一声。

谢鞍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吓了一跳——灯光的边缘处,几条血红的横幅在半空中迎风飞舞,乍一眼看上去好像有人穿着红衣服站在上面一样。

不过即使看清楚了也挺心塞的,因为横幅上面没写什么好话,都是指责蒲离手下公司暴力拆迁、谋财害命的。

近几年房价都跌惨了好么!

连日来的舆论压力让蒲离有点焦躁,负气的将横幅往地上一砸,死死盯着上面“暴力拆迁”、“黑心作坊”等几个大字,好半天都缓不过来。

谢鞍见状迟疑了一下,看了眼柯行舟,慢慢挪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蒲离红着眼睛抬头,泪汪汪的看向他,光是看见那张娃娃脸都感觉到了莫大的安慰。

他心想谢先生说的果然没错,他这个儿子的确是非常容易共情别人的好孩子,紧接着却听见谢鞍很是老成的提醒他:“伤心归伤心,你可别忘了把卦金给我哥。”

蒲离:“…………”

去他的同理心吧!!

第 36 章

不得不说,谢鞍这么一打岔,蒲离悲伤的心情是彻底继续不下去了。

见柯行舟在打量那些横幅,他抹了把脸,叹气:“……见笑了。他们前些天也过来挂过这种东西来着,但我没想到施工队都放假回去了,他们竟然还要偷偷溜进来挂。”

顿了顿,见柯行舟依旧盯着那边,他心里一突:“大师,您是看出来什么了吗?”

柯行舟不答反问:“这横幅是你们每次来的时候都挂着?”

蒲离点头:“是啊。有段时间施工队每天早上起来都要撕一遍这个玩意。也不知道那些住户哪里来的毅力,每天都要挂上几条。关键我们去找人协商的时候,还死活没有人承认是自己做的。”

谢鞍很好奇:“你们就没想过装个监控吗?”

“装了,当然装了!好几个呢!”蒲离怎么能允许一个傻白甜质疑自己的智商,当即解释道,“而且都是正对着那个方向装的!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不是突然断电了,就是摄像头不知道被谁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