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注意力全都不可控地移到了他的身上。
只见人慢斯条理地起身来,迈步来到了被指控席。
“我想,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在我族现行法典,婚姻法中第五百二十一条表述,已婚雌虫有义务保护自己的雄主不受侵害。”
“你不知道虞微为什么会被兰诺德打吗?”
伊斯梅尔挑眉看向虞微:
“他活该啊。”
要是这番话出自一只雌虫之口,此时定然成为众矢之的。但说出这句话的是伊斯梅尔,是在直播中看起来伤得更加严重的那位殿下,众人根本无从反驳。
作为另一受害者,伊斯梅尔的话并无什么不妥。
但是托因比反应却很大,只觉得自己抓住了伊斯梅尔语言中的漏洞:“尽管您身为雄虫,但我也有义务指出问题。”
“有视频为证,您和虞微起冲突时,先动手的是您。并且后续做出□□伤害的也是您,虞微本是关心同伴的身体健康,却反被……”
托因比沉了口气,“既然您都说了,保护自己的雄主是雌虫应该做的,那么现在您也应该理解我为何如此愤怒,他也是我未来的雄主,难道他的身体就不应该受到保护吗!”
尽管星网上的直播回放已经被关闭,但录播的视频片段却在以不可控的速度传播着,有眼睛的网友们约摸都能分辨,托因比所言不假。
反观伊斯梅尔这精神状态,他们还站在伊斯梅尔这边是有点溺爱的成分在的。
但是他们区区平民又如何撼动得了这件事呢,也只能干看着气氛焦灼的转播画面。一直指向被指控席的摄像头兢兢业业地记录下伊斯梅尔每一个微表情。
有了然、有平淡、有注视,但却独独缺少应该有的慌乱。
【果然,伊斯梅尔殿下就算愿意为他说几句话又怎么样呢,遇到了这样难占理的事,殿下也会放弃吧】
【我倒觉得殿下的表情不像是放弃啊】
“哦,”伊斯梅尔轻笑,转而看向虞微:“我们为什么会起冲突,他当然清楚。
怎么,难不成我还要任由他一个卑劣的螳螂种来肆意侮辱我么?”
“扇了他一巴掌,已经算是极轻的警告。”
虞微属于螳螂种,在血脉贵贱上的确差蜘蛛种一个层次,但也只是微乎其微,按理来讲伊斯梅尔不该说这等狂放之词。
但奈何伊斯梅尔不仅血脉是蜘蛛种,还是上古狼蛛。
别说第一域,就是整个巨行星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他的血脉来源于能量核之顶,虫神的馈赠,塞西尔家受虫神眷顾,自百代以前就有着极为惊人的古血脉,纯度随着传承而愈来愈稀少。
直到几十年前出现了伊斯梅尔这一个变异血脉,古血脉纯度达到了百分之九十八,但仿佛为了防止伊斯梅尔过于出众,给他加上了器官衰竭这个buff,和血脉互相制衡。
这事也是大家心知肚明,怼起来倒也在理。
托因比只能干巴巴地叫道:“您和虞微殿下的争执可以再立案,我们现在应当讨论他的罪行!”
知道自己说不过伊斯梅尔,托因比赶忙想要转移话题,但很快话题又被伊斯梅尔拉了回来:“前因后果,怎么能分为两个案件,虞微挑事在先,你怕了?”
这时,坐在上首的审判长终于开了口。
“伊斯梅尔说的没错,但言语侮辱和身体伤害的性质不同,证明上写着虞微腰间还有着一寸锐器所致的伤口,他应属最大的受害者。”
“兰诺德虽事出有因,但不及抵过。按照律法,应当判过失伤雄虫罪。”
审判长已经急于为兰诺德定罪,提出了一个比之恶意伤害和伤害更加能让人接受的罪名,过失伤害雄虫罪,顶多判兰诺德几年,后期靠着兰诺德的关系也几乎能够提前出狱,继续待在军部的可能性也更大。
似乎是个令人满意的结局。
伊斯梅尔抬手看了看腕间的星脑,时间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