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他在古典音乐的间隙里小声说,“是我不对,知道不愿意还催你。你不要生气了。”
“……”
“下次会好好问你的。可以吗?”
“……”
外面荒野里,零落的街灯一下下扫过车窗。你有点茫然地垂头看着两个人握着的手。
“五条同学……”
“干嘛这么生疏啊?”他强硬地打断说,“叫名字啦。”
“想认真问一件事。”
“先叫名字!”
“悟。”你说,“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吧。”
“是不相关的问题,按照自己的想法回答就好了。”你继续说,望着他抓着你的修长手指,“如果你是老师的话……会喜欢上自己的学生吗?或者,如果学生喜欢你的话,会考虑接受吗?”
在他听起来真的是天外飞来的,莫名其妙的问题吧。而且答案也完全靠不住——像他的性格根本不会好好想吧——为什么要这么问。他有一会儿没有说话。你有些眩晕,好像整个车厢都旋转起来了。
“抱歉,”你匆匆补救说,“这种事你大概不在意——”
“肯定不会啊。”他说。
你僵硬地坐着不动,慢慢抬头看他。在这样的黑暗里你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有点不以为然似地,扭头看向窗外。
“那是违法的吧?而且是关系上的利用啊。人渣才会做那种事吧。如果认真对待学生对方却想这些,只会觉得生气吧。”
你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他回过头来,长长的车灯一瞬间地照进车里,把他冰晶一样的眼睛照亮,好像完全地把你看透了——然后车灯过去,那种错觉又消失了。他很亲昵地靠上来把你揽过去,用坦然的语气和你说话。
“怎么突然问这种事啊?是心理测验吗?”
“……嗯。”
“还生气吗?不要生气啦,我都道歉了。”
“没有生气。”你轻轻说,“想到一些为难的事。”
“不要想了,明天出去玩吧。”
“明天上课啊。”
“逃课吧!明天早上我来找你。”他兴致勃勃地决定说,“谁打电话也不要接,直接逃走就好了!”
那无所顾忌的快乐像是某种迷幻的、温暖的火种,你靠在他肩上听着,绷紧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手指却抓住了他的手。
“怎么样?去吧?”
你听到自己说:“那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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