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走错了一步,他就不在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了。”
说到这里,他语气里带上隐隐的痛意和委屈,“我分明没有做错事,一切一切都是遵照梦里按部就班完成,我一直等,可这个人始终不来。所有梦里本该他出现的时刻,他都不在。”
他嘴上说着他,却明晃晃看着姜偃,要他明白,他要等的那个人就是姜偃。
姜偃盖住他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手,安慰地握了握。
虽然他不知道在聂朝栖的梦里,为什么他该在,又是本该出现在他生命的哪个时刻里,这事似乎也不是他的错,姜偃还是有些心软愧疚地说:“对不起,我来迟了。”
要真有这么个人,从幼时活着就为了等另一个人到来,为此明知前路坎坷布满荆棘,也要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过去,这也太苦了些。
聂朝栖反手握住他的手,深邃的眼睛缱绻地流连在他的面庞上:“可你还是来找我了,一切就都值得。”
他这么说,姜偃只觉得更难过了。
他觉得难过。
因为他知道,聂朝栖实际上并没有等到他。
姜偃在他死后三百年,才穿越到了这个世界上。
第七十四章
往好处想想, 也许聂朝栖等的并不是他,这样就不必让他所做的一切坚持看起来像个笑话。
直到这时姜偃才迟迟觉察出来,自己为何一直在怀念第一次遇见的聂朝栖, 为何总是忍不住拿现在的他和当初做对比,为何每次意识到聂朝栖变了,就觉得难过起来。
叫聂朝栖知道了, 定会觉得他是在嫌弃如今的他。有时连他也这么觉得。
你看你当初千般好万般好,现在却这副样子如此言语,总含着对现在的他贬低否定的意味,好像他不是当初那般,就该去死一样。
其实不然。
他其实是心疼了。
就这么简单。
如果不是吃了苦, 人也就不会变了。
如果能不吃这些苦就好了。
聂朝栖摸着他头发的手一顿:“你这样看我,我可就不想这么干坐着了。”
姜偃一怔:“怎么?”
聂朝栖手插进了他的头发, 凑近了些:“你的眼神在说, 我这会对你做什么都行, 你都不会对我生气。”
姜偃:“确实。”
他现在正是对他最心软的时候,他要是再跟他卖卖可怜,跟他说点往昔所受苦楚博博同情, 他别说生气了,估计还会反过去设法哄着他。
姜偃实在不是一个心硬的人, 他其实最容易心软,不然也不会被闻燕行骗进万蛊窟里,那之前闻燕行就已经不只一次捉弄他, 但他还是去了。
只是修仙界容不下心软的人, 做修士的, 没有不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其他人生在这里长在这里,生来便是如此, 他不行,他需要强行将自己身上一切其他修士看不过眼的‘坏习惯’,一点一点矫正过来。
这对姜偃来说是个无比痛苦的过程,归根结底,他其实不怎么想改。
人的认知是最难改的,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曾经那样,也就是穿越前样子有什么不好。要从他认为好的,自在的样子,改成别人认为好的模样,才会觉得痛苦,才会‘屡教不改’。
不过
他似笑非笑看着聂朝栖:“你不想干坐着,还想做什么?我这么一朵小花,你不轻拿轻放着些,还非要揉碎了才罢休?”
他一这么看他,聂朝栖就觉得牙根发痒。忍不住把他的手抓在手里用力捏了捏,一低头,把头埋进了姜偃脖子里。
他极慢的喘息着,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之间,拇指压在他的命门之上慢慢摩挲。
姜偃一动,两只手就都落入了对方手中。
“你”挣了下挣不动,这会他倒有些忐忑起来。
尾椎骨忆起某些经历,立马腌了酸醋似的蔓延至全身。这人仗着鲛人身份,光明正大干着干那,还堵得他说不出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