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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献出半数家产,保我儿子一命。”听起来像是服软了,“请王爷放过他,他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

晏云澈略微诧异,“你犯下罪恶如此之多,按照律法,本就应该要抄家,你都已经被抄家了,哪里再拿得出半数家产?再说,你儿子的性命,在你眼中只值半数的家产?”

“你。”李季也被晏云澈激怒了,“本将军只问一句,七王爷真的要如此不讲情面?我李家为你们大晋死守北方边境,竟然要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祁秋年抬手,“且先等一等,本王只是依法处置,且李家死守北方安宁,与你这位尸位素餐的废物有什么关系?要说起来,李家军从前也是让北方关外蛮夷闻风丧胆的军队,因何出了你这么一位败类?”

这话说得有意思极了。

祁秋年在二楼听得都想笑,他家阿澈太有意思了,明明是要对李家下手了,这会儿当着百姓的面,却跨起了李家军。

确实,从前的李家军是值得夸赞的,否则,前几代的帝王也不至于会让李家的国公爵位平级承袭。

而晏云澈,夸的也是从前的李家军,和现在的李家军有什么关系?

瞧不出来嘛,他们家阿澈都会玩文字游戏了。

不少聪明的百姓回过味儿来,表情都有些意味深长。

晏云澈那边还没完,似乎是要彻底激怒李季,不光是细数了要被斩首的李家人,而李季原本就比较看重的人,更是重点说明。

百姓中,似乎又有人开始煽动,疯狂地朝着跪在地上的李家人扔烂菜叶子,臭鸡蛋,甚至还有人直接扔了两坨大便,刚好砸在了李金宝的身上。

李金宝直接吓尿了。

唾骂声简直是要把李家,以及驻守在此处的李家军的祖宗十八代都骂进去了。

围观人群中也包含了李家军,有的面露羞愧,有的愤怒异常。

至于李季,此刻简直是目眦欲裂,一来是一夜没睡,冰天雪地跪了一整晚,二来,是被晏云澈给彻底激怒。

他看着不远处,都是闻讯赶来的镇守在本地的李家军,双目赤红着,“李家军何在?”

李家军犹犹豫豫,还是有一部分站了起来,“将军。”

李季似乎已经到了盛怒的边缘,“将我儿送去李家主宅,家主定然会有封赏,黄金百两。”

这个诱惑不可谓不大,百两黄金是什么概念,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可百姓们却愤怒了,当年旱灾,他们饭都吃不起,饿死了不少的人,可李家军私人手里便能掌握如此多的财产。

甚至,只有一部分有良心的李家军,也开始愤怒了。

他们参军是为了什么,不说什么保家卫国的大道理,就是想吃一口饱饭。

可是没想到,他们一日只有一餐的清粥加一个拳头大小杂粮馍馍,而这些将军们,却轻易地能拿出这么多银两。

百两黄金啊,够他们北宜的守军吃几年了吧。

于是,他们也开始愤怒了。

双方一触即发。

李季拼死,“你们都是李家军的人,你们以为我李季倒台了,这七王爷就不会清算你们了吗?还不如带着我儿,去寻求一条活路。”

有的人心思动了,长刀已经悄然出鞘。

楼上围观的祁秋年,干脆加了一把火,砰的一声,一盏茶杯扔了下去,摔了个四分五裂。

本就一触即发,一点风吹草动,便成了他们动手的信号。

部分李家军便抽出了长刀,朝着押解犯人的侍卫砍去,他们人数不少,只救他们的小主子,还是很有希望的,他们如是想。

就连李季也是这么认为的,正当他得意之时,早就埋伏在四周的王爷亲卫,杀了出来。

晏云澈站在中央,“李季违抗拘捕,公然带人劫法场,格杀勿论。”

李季脑子一懵,嗡的一声,他虽然自大,但也不是个纯纯的傻子,听了晏云澈的话,他哪里还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