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断情丝(2 / 3)

守。

换而言之,镇魂珠只是稀有,秘宝却独一无二。

梳妆是云衣的拿手好戏,无需帮手,江雪鸿便坐在一旁看着。

涂脂抹粉,画黛描眉,双鬟发髻同前世仿佛,在时下流行与昔年记忆之间达成了微妙的妥协。此间两相无话,耳边却莫名萦绕着一句轻佻的挑衅:“伺候得不错,封赏想要黄金还是珠玉?”

分不清谁是谁的恩客。

江雪鸿眼光微颤,转向那堆金叠玉的梳妆匣。

首饰摆放得凌乱,云衣挑拣许久才选中一对金钗,微一用力,连带扯出一封小笺,字迹工整,满纸风花雪月。

她赶忙遮住纸笺:“这是我年头临摹的帖子词,不知怎么混到妆匣里了。”

江雪鸿却好似非常熟悉她的字迹:“非你所作。”

谎言被戳穿,云衣一阵尴尬,假装重新扫了一眼,改口道:“看错了,原来是翰林院院使文咏公子写的公文,多半是无意落下了,等改日再还回去。”

江道君应该看不懂情诗……吧?

江雪鸿不置可否,目光淡淡在室内晃过一圈:北国的三足弦纹瓷炉,东土的青绿山水屏风,南海的雁羽金丝幔帐——琳琅满目,交友甚广。

他转回视线,冷幽幽道:“往后若缺什么,先同我说。”

云衣早听惯了这些空话,细眉微挑:“我要什么道君都给?”

江雪鸿先是默应,又道:“不可太甚。”

昨夜欲罢不能时,他便是用这般说辞让她泄气的。

云衣心底暗骂他假正经,调笑问:“道君对我这般上心,莫不成是喜欢我?”

喜欢?

前世,她问过他多少句“喜欢”呢?数不清了。

江雪鸿黯然垂眸,顿了不知多久才缓声道:“我少时被妖邪重伤,自幼便断了情丝。”

情丝牵引七情六欲,一旦断绝,那便是无笑无泪,永无动情。

室内悄寂了一瞬,云衣收拾妆匣的手一滑:“你不早说!”

江雪鸿心口的确有一道疤痕,但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和情丝联系到一起。昨晚那些拨雨撩云,合着都是白费功夫?

珠钗簪环散落一地,江雪鸿下意识帮她收拾。

云衣对男女之情看得淡,但头一次上釉里红,却也是用了几分真心的。她抬脚踏碎一支绿雪含芳簪,居高临下堵在江雪鸿座前:“那道君缘何相中我?”

没有情丝逛什么青楼,难不成拿戏耍她当康复训练呢?!

她执着的点,江雪鸿多半不能理解。默了良久,道:“你很重要。”

“有多重要?”

江雪鸿默然,从袖中取出一枚折成纸鹤的黄符。

云衣接过展开,正反翻看一圈,并未发现什么特异之处,兴趣缺缺:“这是逗三岁小孩的废纸吗?”

江雪鸿纠正:“平安符。”

“道庙里遍地都是平安符,没什么稀罕。”云衣不以为意,低头按上那禁欲到极致的唇,明眸重新浮现笑意,“道君,奴家想要这个。”

男人都是一时兴起,江雪鸿断了情丝,只会走得更加干脆,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捞好处的机会。

指尖嫣红,芳馥醉人,江雪鸿不自主绷紧唇线。在云衣眼里,不拒就是默许。

她软着嗓子威胁:“再躲就别来了。”

眼见红唇猝然迫近,江雪鸿下意识侧头,却被那双酥手禁锢得动弹不能,随着少女双膝一弯,整个人都被压在座椅中,不得不被迫相迎。

清源四年后,他便怕她的吻。

在无数个梦魇缠绕的深夜,她或深或浅吻着他,血滴从唇瓣垂落,手腕一松,再无生息。

可此刻,少女紧贴着他,目挑心招偏含着一抹初经人事的纯粹,用同昨夜一样鲜活又热烈的暗示,像拼命想要破土的嫩芽,努力想从他身上攫取赖以托生的灵力。

这样的她,怎能不让人纵容?

一回生,二回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