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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企之,你到底想做什么?”

江雪鸿依旧冷笑,把她按倒在地,居高临下道:“渎、神。”

阴云遮去淡月,周遭不知怎的起了迷雾。身体好像触电般一软,云衣茫然地瞪大眼睛,眼看那猩红的眼离自己越来越近。

手指插|入霜丝,他似已忘了她还伤着,没有柔情的吻汹涌而来,好像攻城略地般占有,啃啮、撕扯,绝望又热烈,好像她便是他的欲壑难填。

天雷一道接着一道劈在男人的脊背上,他却连眉棱都不动一下,身躯沉重压伏下来,寸寸深入,冲破了牙关,又去扯她的襟口。

无声无人,无信无媒,身做主宰,心却臣服。便把她染血的白衣当做一袭嫁衣,把那不绝于耳的雷鸣当做婚乐礼炮,最后再梦一场。

灼烫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云衣脸上却毫无娇怯,思索片刻,感觉他似乎在期盼着她的回应,便依照朦胧的记忆,轻轻抱过他的肩背,唇齿微微动了动。

火急火燎的男人却突然冷了下来,撑起身,一手掐上她的脖颈:“谁教你的?”

见她不答,手上力道又加重几分:“这种事,谁教你的?”

云衣呆怔道:“不、不记得了。”

红眸似血,有一瞬她竟觉得,他在恨她。

直觉告诉云衣,他想要占有的,是她心口空空荡荡的那一块,但究竟是什么呢?

江雪鸿凉薄一笑,重新俯身下来,似乎想要通过疼痛让她记住自己。他力气极大,她根本动弹不得。

惊雷迸裂,心口像闷了一团火,面对疾风暴雨般的求索,不染俗尘的神祇也成了毫无还手之力的孤雏,在失血过多和神力亏空的双重侵袭下,渐渐失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弱水已恢复了往日静水流深的模样,衣衫焕然一新,膝盖手腕的擦伤,连带着唇瓣脖颈的咬痕也已自愈,好像那人从未来过。

云衣探向识海,心头一空——

那些未净化的怨气都被他吸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滴似火似泪般滚烫的血。

雷隐云散,天地雪纷,她再次见到江雪鸿,便是在九溟的诀别之日。

那一天,他只说了两句话。

一句是:“杀了我。”

另一句是:“答应你的,来生必践。”

*

窗外电光不歇,根本分不清是白昼还是黑夜,景星宫处处狼藉,清安元年末这桩八卦,成了后来的野史杂谈最为津津乐道的风月事之一。

屋内的情况同样好不到哪里去,衣钗散落在地,珠帘缀玉掉了一大半,随处可见水渍乱痕。

乱发松松披散开来,意识仿佛漂泊在云水之间,陆轻衣精疲力尽瘫成了流体,瞳孔涣散,颤着嗓子道:“和离……本郡主要和离……”

江雪鸿撑着胳膊卧在她身侧,收束掌心灵力,不以为意:“你想都别想。”

灵力入体,半晌才有了一点力气,陆轻衣转过满是泪痕的小脸,抬拳砸他:“混蛋,你活该被天打雷劈!”

江雪鸿顺势捉过皓腕,浅吻她细细的十指:“你夫君欺师灭祖,枉顾伦常,区区天道怕什么?”

这种小动作,连天雷都懒得劈了,只象征性闪了一下。

陆轻衣被他的厚脸皮惊呆了。

重伤虚弱个鬼,难怪世人都说,晏老五他不是人,是恶魔,是深渊!那些可怕的东西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本来昨天都梳妆好准备出门了,他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说是要帮她涂胭脂,涂着涂着就开始犯病,最后硬是把她又拖回了床上!

最重要的是,全天下都知道他们整天在干什么!

吻慢慢变成了咬,泛着酥意的痛感顺着手指传来,听到令人毛骨悚然的雷声,陆轻衣心道不妙,挣扎着抽出手:“我、我饿了!”

江雪鸿有意无意揉着她的脉门,体贴道:“我抱你去桌边?”

腰板上的酸痛瞬间放大了数倍。

梳妆台的质感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