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知她是?”
被点到名,陆轻衣吓了一跳,赶忙揪住浸满血水的衣襟,下颌却突然一紧。
江雪鸿捏着她的下巴尖,含笑问:“想给他们看吗?”
神印与魔印隔空相对,陆轻衣看着他邪气满满的模样,呆呆“嗯”了一声。
江雪鸿眼中笑意更深:“但本座不想给他们看。”
陆轻衣:“?”
江雪鸿偏过视线,冲摩天道:“本座的女人,你想看?”
摩天慌忙低下头:“不敢不敢。”
“不敢?那就还是想了?”
“不想不想!”
江雪鸿眯起眼:“不想?本座的人,就这般令你生厌?”
摩天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彻底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想不到主上的脾气和修为一样,深不可测。
旷野风急,陆轻衣拼命憋着笑,湿透的衣服在身上穿了许久,冰冷的薄雾侵入肌骨,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见她着了凉,江雪鸿眉心微蹙,居高临下问:“寝殿何在?”
“北、北面,属下给您引路……”
话未说完,便见“主上”把那女子打横抱起,踏着焰浪疾驰而去。
修罗们面面相觑。
冷血至极的邪神大人,死而复生后,怎么突然迷恋起女人了?
还偏偏是……白衣白发这一口。
*
修罗一族天性野蛮,好战好斗,寝殿自修葺以来鲜少有人走动,除却屈指可数的几个妖族仆役,便再无活口,倒给二人留下了不少独处空间。
江雪鸿旁敲侧击打探了几句,却并未发现神器和溯冥剑的踪迹。
另一边,陆轻衣在热汤里沐浴完毕,望见屏风外修长的背影,心里暖乎乎的。
他在守着她啊。
陆轻衣隔着屏风,试探唤道:“晏企之。”
那头即刻应声:“何事?”
“叫你你就应啊。”陆轻衣捂着嘴偷笑起来,“我想吃冰糖,在我荷包里。”
“出来吃不行?”
陆轻衣拖长声音,矫情道:“但我现在就想吃。”
水花被她弄得哗啦啦作响:“晏五哥哥,举手之劳而已,帮帮忙呗。”
那头默了一下,接着是一句略带无奈的轻斥:“惯的。”一袋子冰糖却是越过屏风,慢慢悠悠飘到了汤池边。
陆轻衣笑得愈发肆无忌惮。
在人前杀伐决断,在她面前却口嫌体直,反差也太大了吧。
出门时精挑细选的白裙早已变得灰扑扑的,陆轻衣含着冰糖,从魔域花花绿绿的衣服堆里挑挑拣拣了许久,最后取了一件差不多形制的素色缎裙换上,才不紧不慢推开屏风。
床榻边,江雪鸿并没有像苏小郡主那般又是沐浴又是更衣,随手掐了一个净身诀,正同濠梁城内的顾曲传音,身侧突然贴过来一团软乎乎的东西。
偏过头,只见小姑娘捧着一块锦帕,小脸上还沾着薄薄的水珠,用清甜的嗓音道:“晏企之,本郡主要擦头发。”
魔修天性放浪,女子的衣料更是质感单薄,青色鬼火照耀下,哪怕陆轻衣裹了两层,依旧显山露水。
白衣衬得少女的脸蛋愈发白皙,对上她一双青莲碧月似的眸子,在发丛中半隐半现的锁骨,江雪鸿不知怎的就觉得,这满是阴气的屋子,简直好像着了火一般。
这丫头,其实是妖精投胎吧。
那头,顾曲依旧不解风情地说着:“孟二小姐已缉拿入狱,为她辩白者不少,另有几个孟氏党羽集结北城意图谋反,属下不知……”
“你看着办。”江雪鸿果断切断了传音,还顺手在镜面按了一道禁制。
他伸手把小姑娘捞到怀里,微微俯身:“擦头发还用找我?”
陆轻衣眨巴着眼睛,理直气壮道:“你暖和啊。”
盯着她湿漉漉的耳朵尖,江雪鸿喉头发紧,恨不得咬上一口:“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