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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男孩就叫‘鸿儿’,苍穹之鸿。”

白无忧故作苦恼:“两个都顺口,可惜总要作废一个。”

江望亲了亲她的鬓角:“那便再生一胎,我们儿女双全,如何?”

鸳鸯相依的画面碎为霰雪。

江望殉阵的次年,白无忧抱着襁褓中的婴孩登上雪崖,对着石剑玄锁,轻轻道:“夫君,他叫江雪鸿。”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1]

这世间,从来就没有双全法。

急景流年仍在快速旋动,一边是青春年少,一边是霜雪白发。黑暗降临,幻境即将消散,画面中的白无忧忽然转向来自现实的二人:“是鸿儿吗?”

水月镜边缘仍有逝者残存的意识,江雪鸿冲她行礼:“母尊。”

白无忧身侧的小少年同样反应极快:“你不是爹爹,你是……我?”

见青年默应,他立刻转向云衣,举一反三道:“那你是……娘子?”

云衣脸色倏红:怎么就直接见家长了?

知子莫若母,白无忧也留意了她许久,对江雪鸿莞然:“好好待她。”

江雪鸿的脸色亦柔和下来:“是。”

离别将至,白无忧指尖凝光,将余下的仙元尽数渡与云衣,又为二人指明一条通道:“往前走吧,别回头。”

她平静的神情一如往常,和身侧小少年懵懂的面庞一起,深深地印在云衣眼里。有一瞬间,云衣几乎想要跑回去,告诉那位尊者,她本不必牺牲那么多;告诉那个少年,他的母尊爱他至深。

但江雪鸿温热的手始终紧紧拉着她,似在提醒着,要往前走。

往前走,才能遇见彼此。

往前走,才能重新定义爱与恨。

或许,终点即是起点,离别即是出发。

惯的毛病(下)

低沉陌生的男声,妩媚风流的女声在耳畔嗡响不已,却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陆轻衣扬手试图拨开迷雾,被人一把攥住手腕。暖流顺着掌心滚遍全身,她蹙着眉心睁眼,轻道:“晏企之?”

江雪鸿半蹲在地,扶她坐起,眉宇冷肃:“方才,谁来过这里?”

周遭已被人扫荡过,黑衣人全部昏迷不醒,残留的剑气引得溯冥剑隐隐发热。

只有同炉剑器才能够互相感应。

是惊红,还是凝清?

陆轻衣望着手腕上发青的指痕,摇摇头:“我想不起来了……”

她只能回忆起零星几句刻薄的讽刺,还有一股浓重的脂粉味。

“想不起来?”江雪鸿重复道,被面具半遮的瞳仁里写满了狐疑。

“他对你也没多放心。”——谁说的?

陆轻衣心一沉。

她倚仗的这个人,不信她。

“我就是想不起来了,你爱信不信!”陆轻衣猛地推开他,还未爬起,身子便是一歪,闷哼一声摔在地上。

江雪鸿回过神,问:“脚怎么了?”

陆轻衣理都不理他,不顾脚上火烧一样的痛,继续挣扎着爬起。

江雪鸿心头一堵,上前拦腰揽过陆轻衣,毫不客气掀起掀开她的裙角——

锈蚀变形的铁夹钳着纤细的足踝,两排尖刺扎入肌肤,裙边鞋面早已是深深浅浅一大片血污。

男人的声音陡然冷下来:“这副样子还逞强做甚?”

陆轻衣眉心皱出了小山包,没好气道:“你放心,我怎么着都会吊着一口气帮你找神器的。”

“你当我就只为了神器?”

陆轻衣心里想“不然呢”,嘴上也阴阳怪气起来:“自然还有你我的君子之谊。”

遇上事就把她抛之脑后了,连传音镜都没连上,可不是淡如水吗。

江雪鸿听出她的潜台词,不怒反笑。

胆子不小,还敢怪他冷落了她。

陆轻衣道:“你找着姜三小姐没?她身边跟着的那个孟大公子也是要去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