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还有管不住嘴的,直接重刑伺候。”
顾曲、慕容:“是!”
青绿蝴蝶隔扇门“吱呀”一声,姜荇提着药箱从内室走出,将写好的药方递给晏闻度:“苏姑娘体内余毒已清,只还有一味‘忘川秋水’,不知如何处置。”
元神不稳,又惹了涅槃刺反噬,陆轻衣烧了三天三夜,滴米未进,身子冷得跟寒潭水似的,口里喃喃说着胡话,今早才终于消停下来。
“不愧是孟家人,连个毒名还有典故。”晏闻度忖度着在药方下又添了紫雪丹并参芦汤两样,方递去给一旁立着的落芷按方子抓药。
他顿了顿,又道:“这几日有劳姜三小姐,可需我遣人送你回隐云庄稍作休整?”
姜荇婉拒道:“无碍,隐云庄有大哥安排,我等苏姑娘醒转再回不迟。”
晏闻度无奈暗叹,在屋内负手转了一圈,犹豫道:“这‘忘川秋水’须发作出来才得化解,要么便渡与旁人。”
再受一次涅槃刺反噬,她会死。
桌边,按着青瓷盒始终一言不发的江雪鸿突然道:“渡给我。”
此话出口,四下俱是一默。
顾曲急道:“世君,道魔之战在即!”
慕容虽看不见,也能感知到那青瓷盒中滂沱的灵力,面色迟疑:“属下知世君担忧神女安危,但以身试毒,有欠妥当。”
姜荇也劝道:“晏五哥哥,‘忘川秋水’哪怕不被迷咒影响,解毒也至少要舍一段记忆,万一……”
“噼啪——”
玉棋炸出一个星宿形,金焰如涟漪般荡旋而上,气浪吹得衣袍呼啦啦乱响。
江雪鸿拂袖起身,嗓音像含着沙砾:“孟临川还没本事控制本君的元神,神器若沾了魔息,谁负责?给不相干的人,可守得住机密?给你们,谁有本事控制得住?——渡给本君,还有谁不服?”
这话说得句句出于道盟利益,但分明就是偏心。
因为还有一个无人敢提的选项——取出神器,即刻斩杀神女。
他那样孤傲又冷淡的人,居然也会那般心急。
晏闻度端了盏茶,上前道:“企之,消消火气。”
煞气在体内乱窜,江雪鸿捏紧杯盏,掌心被陆轻衣划伤处慢慢渗出血丝:“四哥,别逼我。”
内室根本呆不得,涅槃刺伤了她的躯壳,羲凰火伤了她的元神,她每喊一句“烫”,喊一句“疼”,就像拿刀子剜他的心。
若不是他一手安排,她根本不会变成这副样子。敌暗我明何等危险,他不该把她推到风口浪尖。哪怕,当日临走前多吩咐一句,多对她叮嘱一句,她都不会出事。
[神魔混血,是你没在乎过她。]
[拿她作饵,是你没护好她。]
[二择其一,是你放弃了她。]
梦魇重叠的呓音在心底如涛声般回荡,青玉扳指隐隐泛红,但忆起陆轻衣咽咽的那句“不许堕魔”,江雪鸿微绷着唇,忍着喉头腥甜按下了恶念与杀意。
世间最毒之计,莫过于攻心。
晏闻度眸中复杂了一瞬,阻拦的话终是没说出口,最后只道:“你就庆幸二哥还未出关吧。”
福祸相依,让这小子好好问问自己的心,也好。
*
明媚的阳光从竹窗探入内室,衾被中的少女乖巧睡着,软睫在苍白如纸的脸颊上投下半透明的阴影。
杀伐决断的男人看着她发间凝结的冰雾,眼尾的晕红,炽火填积的胸口像被绵绵密密的冰针扎过,隐隐泛起微酸的情澜,和一缕似曾相识的朦胧交错在一起。
池幽将一只珐琅小瓶递至他跟前,简短道:“寒毒解药。”
江雪鸿长眸微转:“你未免管得太宽。”
池幽妩媚笑道:“苏妹妹疗伤还需纯阳灵气辅助,世君若信不过我,大可请神医验药。”
江雪鸿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接过小瓶,仰头饮尽。
药液入喉,在浸透寒毒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