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磨牙:“怎么想到的?”
空气好像瞬间凉了下来,察觉到他的火气,陆轻衣浑身一缩:“话、话本上都是这么写的。”
“傀儡分影?穿越时空?”江雪鸿懒散地睨她,“这些法术,你造的?”
陆轻衣听出他的讽意,卯足力气,一连啄了他好几下:“小心眼,你明明就是醋了!有本事打个赌,看看最后到底谁打脸!”
放完狠话便立刻扇着翅膀飞到半空,好像怕他报复似的。
江雪鸿虚虚握了握掌心,隔着鬼火看她,咬着牙笑得分外瘆人。
一人一鸟默然对视,并互相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四个大字:文不对题。
他问的是,她是否会在意过往和即将发生的种种,毕竟神魔正邪才是横亘在两人之间最大的鸿沟。
但她似乎,偏题了。
或者说,他们在意的事,似乎从来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陆轻衣被他的视线盯得头皮发麻,讪笑着落回他肩膀上:“我没想那么多,做你想做的就好了。”
但司马宴的身份二选一,天魔和晏企之,她还是选后者。
别问,问就是直觉。
再退一万步说,他是不是司马宴,根本不重要。
江雪鸿默了许久,问:“倘若我与那人终有一战,你站在哪边?”
陆轻衣立刻接道:“站你这一边啊。”
江雪鸿怔了一瞬,笑道:“为何?”
陆轻衣不想让他看破心事,自以为凶悍地鼓着羽毛道:“邪不压正呗。”
江雪鸿似是早料得她会这么说:“若我也是魔呢?”
“你不会啊。”
江雪鸿轻轻一哂,不再多言。
陆轻衣不知他的心事,仰头欣赏起这个男人完美无瑕的容颜。
他骨相极好,冷白的肤,乌黑的发,眉眼染上魔红,愈发艳冶勾人了。仔细看去,睫毛向上卷着,唇角却向下抿着,似乎对她只是因为正邪立场选择他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移情别恋又不犯法,现在她是小灵鸟了,偷偷碰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就当是,勉为其难给他一点甜头。
靠近,仰头,嫩橘色的喙啄上男人的喉结,紫灰的云层猝不及防响起一声熟悉的雷鸣。
陆轻衣:“?!”
浓云一分,电光直贯而落,江雪鸿反应极快,迅速把她护在胸前,红袖翻折几下,在身前撑起结界。紫白与金红相撞,碎石混着瓦砾,冰雹似的乱砸下来,被炎火一例熔成焦灰。
寝殿轰然倾塌,天雷连劈了数十道,炙灼气味熏得人喉咙发呛。陆轻衣吓破了功,在他怀里变回了人形,筛糠似的颤缩着。
为什么啄一下也要挨劈啊!
江雪鸿不疾不徐直起身,修长的手抚上喉结,眉梢挑着戏谑,方才的阴霾了无影踪:“该怎么罚你,嗯?”
在天道面前,谁的心思也藏不住。
脸一路红到了脖子跟,陆轻衣嗔恼地锤了他一下。
……再也不想给他甜头了!
*
初代天魔晏扶乖戾残暴,性喜奢华,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心情不顺起来,甚至能笑着将心腹之臣聚拢到跟前,挨个踩断他们的脖子。
于是,前任修罗王摩乌临终前,给了摩天三个嘱托。
守着修罗绝域,等待主上归来,还有,摸清主上的喜好。
此刻,摩天望着在满目狼藉中闲庭信步遛着鸟的男人,眼角抽搐。
主上的喜好,简直难以捉摸。
明明昨日还对那白发女子宠爱有加,连脸都不让旁人看见,孰料才过了一夜,那女子便没了踪影。
就算是榨干了的炉鼎,至少也能留个尸身吧。
……细思极恐。
身后,精心打扮的女修罗扭着纤腰,用娇媚的嗓音道:“大王,奴家要过去吗?”
修罗一族的男性魁梧好斗,女性则妩媚多姿。作为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