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殿下有?何条件?”
有?何条件?
彼时心中下意识的念头涌入脑海,直叫他怔在了原地?。
他从前怎未发觉,自己?竟有?色令智昏之兆。
月光映照间,女郎还在盼他的答案。
“今夜良宵,”他只道,“明日再提,如何?”
夜风吹拂,吹动衣裙一角。
他替她扶正了鬓边发簪。
……
东宫与皇城相去不过?数里。
思绪纷乱半路,一炷香后,等到萧询见到府中等候着他的女郎时,心境却又?倏尔开?阔。
眸中蕴着连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笑意,萧询道:“午膳可用?过?了?”
瑜安怔了怔,旋即摇头。
太子殿下便命人传膳。
他一提及,瑜安倒也有?些饿了。
因萧询晨起在府中传过?话,午前会归府,她便一直等着。
想必是因为?开?朝第一日,事务庞杂,才耽误到此?时。
高进领殿下吩咐,今日午膳摆于德阳殿。
东宫的主殿,萧询住处,瑜安甚少踏足。
“坐吧。”
此?间殿宇气势恢弘,布置典雅华贵,还仅仅是前殿罢了。
左右两?间殿宇,一为?书房,另一处不知作何用?途。
正殿为?待客之所,其后方是萧询寝殿。
侍女一道道传了菜式入内。
瑜安想了想,要与萧询谈的话许多,不急在此?一时。
她低头用?饭,夹了小碟中的菜肴,却忆起从前在家的情形。母亲有?时念叨她,这?般挑剔饮食,以后离了家该如何是好。
母亲话虽如此?,从来却都惯着她的,微末处都一一记清。
如今当真离家千里,意外地?竟没受什么委屈。
“怎么?”
瞧人银箸未动,萧询瞥了眼案上的膳食,并无瑜安不喜之物。
他请王叔年节里再送了一位新厨来,二人轮换着烹调,总不叫瑜安觉得腻味。
“没什么。”
萧询笑笑,很愿意惯着眼前人。
待用?过?饭,东宫书房内摆了棋局。
萧询执黑,静等瑜安先开?口。
白子落得果利,瑜安话却犹疑。
昨晚睡下时,她回想起灯会上自己?对萧询之语。
既已被擒,贸然开?口要归家,其实过?于无理。
毕竟自己?实为?阶下囚,性命还握在萧询手?中。
生?死?都仅在他一念之间。
她执子沉思,大抵是因为?对方待她尚可,才叫她敢提如此?念头。甚至可以言,得寸进尺。
说起来,上位者驭人之道,在于恩威并施。
她好似还未见过?萧询的威慑。
书房中撤了半数炭火,清檀的香气悠悠,棋局渐过?半。
留在东宫中,瑜安自觉对萧询无甚用?处。
她不会插手?徐州事,只是让太子府白白养着罢了。
当然,她不会天真到让萧询平白无故放过?她。
昨夜他既未回绝,于是瑜安反客为?主,再度问及太子殿下允她归去的条件。
萧询不答,却道:“瑜安能为?孤做些什么?”
黑白二子交错,利益往来,瑜安无异议。
只是踟躇良久,她孤身在此?,囿于东宫中,根本无甚筹码。
只能看萧询之意。
悠闲这?几月,她看透了自己?的结局。
温和的面纱终有?一日要撕开?,哪怕眼前之人当下如何厚待于她。不过?意在要她投诚,更?是借此?告诉徐州诸将,北齐厚待降臣,动摇军心。
等到北齐对徐州战事再起,她或为?北齐人质,掣肘双亲;或自裁。
她只会选择后者。
故而,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