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图更多。
这亦给了萧询错觉。
他的瑜安乖巧安分,必定能与未来的太子妃好生相处。
况且,他不日要带瑜安回皇都。若是有孕,长途跋涉极易生变故。
他安抚着怀中人,他和瑜安最初的相遇,大抵是爱怜更多。
可惜弱冠之年的太子殿下从未想过,愿他垂怜的女郎不知凡几,又有几人能入他的眼中。
笨拙生涩的讨好间,所谓愿者上钩,早已是动心而不自知。
瑜安敛了神色,除过开始饮过些避子汤药,多数时候萧询都未将东西留在里头。
是以他们二人一直相安无事,直到她离开,都未有后患。
至于时隔三载重逢后,宫廷内那些避子汤药,最初确实是防备。
萧询看得分明,瑜安虽在他掌心,却从未真正臣服。
他忧心她会倚仗子嗣,进而生出事端。
他知晓自己必定会妥协相让,所以不敢赌。
大齐皇室历来都以世家女为后,连他的父皇都未能免俗。
他想自己亦会如此,父皇在世时甚至为他定好了几位人选。
他坦荡对瑜安承认,未隐瞒过去所思。
然从始至终,继位后百官奏请,他却从未下过立后纳妃的旨意。
连他自己都未看透,究竟在拖延着什么。
瑜安静静听着。
再往后的避子汤药,却是忧心。
福王府狼子野心,密谋叛乱,春猎便是他们最终起事的时机。
政局之事瞬息万变,他难有十足的把握。
一旦兵败,只要瑜安无子嗣,仍可离宫。
叶家三公子的身份,是他留给瑜安的一条退路。
如猎宫情势不稳,他的暗卫会护送瑜安往京郊。在那里,换回叶瑾舒的身份,可避安宁。
然而,倘若瑜安有了子嗣,必定为叛军所控,为福王府所不容。
启程往猎宫前夕,他早已做好几重打算。
只是,瑜安再未给他机会罢了。
天边光亮渐转作柔和,落霞绚烂明净。
默然许久,瑜安道:“陛下想得当真长远。”
她起身回屋:“永远这般,自以为是。”
……
三月时节,春意渐浓。
“你……有主意了?”
叶琦铭多告了几日假,妹妹之事悬而未决,他不放心赶回兵营。
“是。”瑜安淡淡开口。
虽未明言,多年兄妹间的默契,叶琦铭总归能猜到两分。
他的妹妹无需任何人庇佑,更瞧不上庸碌之辈。
大约唯有齐帝,这些年来棋逢对手,能让她看入眼中罢。
“走吧。”
边关羯族南侵,犯百姓安宁。
齐军五月分三路开拔,奔赴三战之地。
自二月起,数城奉旨征兵。
帝王下令,于宫城正徳门外设武坛,无论世家郎君抑或平民子弟皆可上阵。
优者招募入军中,魁首几人可直授八品长水校尉。
每日俱有胜者决出,接连比了五六日刀剑,今日与后两日考校的是箭术,由靖平王亲自坐镇。
瑜安存了一观的心思,命府上备了车驾。
中原将士与羯族交兵,弓马总处劣势。若要扭转战局,弓弩之道为其中关窍。
车驾一路行去,街头百姓多往正徳门外汇去。
两旁看台之上,世家亦有不少入坐围看。
瑜安登上阶梯,此亦算是萧询武举未兴的折中之举。
为御羯兵,朝中正是用人之际,反对的声浪不高。
世家
瑜安瞧上场的人选,布衣与世家郎君约莫七三分。
平民百姓从军,多由兵卒起。若有机会得授八品军职,自然踊跃。
囿于在京中,弓箭比试射的是立靶。一轮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