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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火葬场实录 糖果年 101315 字 1个月前

重新提上。

萧询回想这些日子瑜安种种反应, 无端转变的口味, 未赴的马球赛, 她显然是知晓的。

更甚于,还有一张凭空出现的风寒药方。

初为人父的喜悦与手足无措中,不容忽视的是被刻意隐瞒后的帝王之怒。

瑜安神色孱弱,靠在窗边软枕上, 与帝王相望并不露半点怯色。

她甚至道:“天色已晚, 陛下请回罢。”

萧询几乎要叫她气笑了。

“你早便知道?”

“是又如何?”

她坦然答,事已至此无需再多掩饰。

“瑜安,”, 帝王声音低沉, 勉力克制着自己的语气, “为何不告知朕?”

雨滴自檐上砸落,溅起无数水花。

雨声纷扰, 像极了此刻芜杂的思绪。

“陛下怎知,自己便是这孩子的父亲?”她抬眸道,“非亲非故,我又缘何要告知陛下?”

风起,暗夜中,树叶沙沙作响。

“不是朕也认。”萧询扣住人的手腕,“那你倒说说,这孩子的生父还能是谁?”

“我——”

饶是再怒,萧询手上仍旧收着力道。

瑜安挣脱开,心间横生出气愤。

她分明记得那夜事后,自己在昭宸宫中喝过汤药。

从前向来灵验的避子汤,偏生这回就失了效用。

“若朕今夜不在,你怀着孩子,预备瞒到几时?”

“这与陛下何干?”

里间争吵动静隐隐传来,虽听不大分明,但高进心下惴惴,不安地在外打转。

二位主子起了争执,尤其是郡主,眼下还怀着身孕,万不能动气。

为难之际,可巧寻到了个机会,高进赶忙示意端了药盏的侍女近前。

“陛下,”他在外叩门,“到郡主喝药的时辰了。”

“让人进来。”

侍女送了药碗入内,原本郡主早就该饮下的安胎药,因晚间变故耽误到此时。

帝王接过玉碗,药温控得正好。

闻见苦涩的药味,瑜安眉间蹙起。

二人暂偃旗息鼓,纵是置气,药还是该饮的。

苦味在鼻间萦绕,瑜安才喝过两口药,方才的恶心之感再度上涌。

“唔……”

她手中药碗端得不稳,洒出半数药汁,弄脏了天青色的衣裙。

萧询将药碗置于一旁案上,把人半抱在怀中安抚。

他身上是清檀香气,瑜安被曾经熟悉的气息包裹,竟稍稍觉得好受些许。

……

雨声渐弱,月光隐在层云后。

榻上人睡得并不安稳,萧询替瑜安掖过被角。

“如何?”

李御医细细查看过郡主所用药方,开方之人医术老成,此药方近半月正得用。

他从前侍奉过长庆宫的容妃娘娘,早便稳坐御医院前两把交椅,深谙在宫中守口如瓶的道理。

若如不然,也不会得帝王倚重。

高进奉旨送了御医去厢房歇息,那夜郡主宿在昭宸宫中时,他是在起居住上添了一笔的。

因而郡主的身孕,亦有据可查。

屋内烛火仅余下角落处的两支,微弱的光芒映在女子莹白如玉的面庞。

萧询在榻边坐了许久,听雨声徐徐止歇。

榻上女子熟睡着,神情恬静安然。

抑制不住的欣喜在帝王心间荡漾。

他同瑜安,有了血脉相连的孩子。

……

翌日雨过天晴,原定回銮的仪仗却迟迟未启程返京。

帝王暂无旨意,随驾而来的世家自不敢妄议。

瑜安卯时末便醒,更过衣裙,坐在膳桌前无半分胃口。

帝王命人换了一桌吃食,也无多大用处。

山中云销雨霁,二人昨夜的争执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