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
陈妤见靠窗的桌案上留了未尽的棋局,不由起了兴致。
瑜安顺她目光望去,笑着问道:“你棋艺如何?”
“尚可。”陈妤矜持答,还不知等着自己的将是什么。
一连两局棋过,最后一盘棋瑜安主动提出让了四子。
“好啊。”陈妤应下,依旧执黑先行。
“你这也忒厉害了些。”她小声抱怨一句,更带些撒娇意味。
如此开局仍是费神,陈妤握着一枚黑子渐举棋不定。
还好闲时对弈,倒没什么胜负心。
她看得出来瑜安已是尽力相让。
陈妤凝思许久落下一子,瑜安未及片刻接上,将难题又抛回。
瞧人苦着脸,瑜安扬了扬手中承云绣的香囊:“人各有所长,可不是么?”
陈妤被她逗得轻松不少,观向棋局时,忽而想起一事。
“我曾经见过一回,你们那位陛下佩了枚香囊。”
像是平安符式样,因为绣工实在太过拙劣,她纳罕之余,反而记忆犹新。
她诚恳道来,瑜安本在饮茶,闻言不由呛了呛。
放下茶盏,瑜安神色微有些不自然,很快恢复如常。
陈妤心思细腻,对于心中猜想印证了七八分。
她没有点破,从棋笥中取了一枚黑子。
以瑜安靖平王府郡主的身份,倘若她愿意,后位几乎唾手可得。
一国之后的尊荣,天底下怕没有多少世家女郎能够拒绝。
陈妤扪心自问,自己将嫁入裕王府。中宫后位若是交由相熟的瑜安,她会乐见其成。
只不过姻缘天定,不可强求。
她犹豫片刻,道:“你如今在宫中,梁地的那位瑞王,你稍留神些。”
她见过瑞王两面,虽说瑞王样貌堂堂,却并不让人感到舒服。
在她眼中,其实很多郎君不难看懂。瑞王长于金玉堆中,十足十的骄矜,尤好女色。
陈妤不经意提起道:“前些日子,我兄长送了几位美人给瑞王。”
她虽嫁入北齐,但堂兄仍有与北梁交好的动向,不知这是王上的意思,还是堂兄自己为之。
瑜安观陈妤落下一子,心下却想江南的温婉美人,不知能得刘真几日新鲜,实在是可惜。
……
腊月二十一,帝王万寿节后,相隔未满一月,便是裕王与顺颖郡主的大婚之期。
由北齐康王主婚,即是宗亲,又为长辈,身份足够贵重。
顺颖郡主将从宫中出嫁,礼部测算出吉时,申时二刻,裕王会亲至顺和宫中迎亲。
这一日天还未破晓,宫中已上上下下忙碌。
瑜安到顺和宫时,陈妤端坐铜镜前,由梳头的几位嬷嬷为她挽发。
清涵郡主萧念也在此处,奉帝命与瑜安一起,为顺颖郡主送嫁。
她同陈妤间本无多少不快,几段相处下来,对这位堂嫂印象尚可,日后亦要时常往来。
南陈离大齐千里之遥,为结两国秦晋之好,顺颖郡主远嫁入齐,与至亲故友分别,也不由叫人心疼。
梳妆的嬷嬷有三位自南陈而来,两国联姻更不可马虎。
铜镜中,女子容颜姣美动人。陈妤样貌本就生得闭月羞花,大婚一日盛装,比之往昔更娇艳三分,叫人为之心折。
由侍女服侍,陈妤自屏风后一层层换上婚服。
香云缎所织成的礼裙灿若烟霞,华美无匹,与女子容颜互为映衬。
因离出阁的时辰尚早,并不急着佩上花树冠。
瑜安和萧念陪着陈妤梳妆,她们三人年岁相仿,康王府近日也忙于为郡主议亲。
到了巳时中,华徳殿中宴席几已完备。
今日两场喜筵由礼部尽心操办,宾客午时先至宫中,到了晚间再往裕王府赴宴,恭贺裕王与顺颖郡主新婚。
侍女提醒着萧念到了时辰,按着规矩,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