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这位郎君一起打过马球。
赵畅只恨自己为何入了李钦的酒局。他反应最快,叶琦铭再三想言明斗殴的缘由,这个哑巴亏只能是他们吃下。
真捅出来,叶琦铭固然讨不了好,可他们三人只怕更得遭殃。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莫说靖平王,就是父亲为给靖平王一个交代,都不会轻饶他们。
李钦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嗫嚅半晌,说不出个正经缘由来。
瑜安笑道:“看来,三位果然是喝醉了。竟误会了本郡主来劝和的兄长。”
“是是是,郡主说得是。”赵畅陪笑,“李兄的确喝多了。”
三言两语间,他将事端推给了李钦。叶家这位郎君,出手很分轻重。他和兄长身上不过挨了几拳,就被撂在一旁。反倒是李钦,结结实实被揍了个鼻青脸肿。
仔细想来,叶家郎君多半只听见了李钦之语。他和兄长何必再入这趟浑水。
于此事上,赵氏两兄弟默契地一致对外,准备明哲保身。
就算说破天,他们和李钦也没有多深厚的交情。
萧询淡淡道:“桓平伯如何看?”
桓平伯忙站起身,没有瞧自家不成器的庶子。
知子莫若父,方才听李钦吞吞吐吐,他便知晓此事必定同他脱不了干系。
若说叶家二郎平白无故对他们下此狠手,连他都觉站不住脚。
“想必是一场误会,惊动陛下,实是老臣教子无方。”
他主动请罪,乐成伯府自然也是同一番说辞。
既时随帝王出行围猎,此事闹大了对三方皆不好。
两家伯府主动递下台阶,叶琦铭见好就收。
萧询道:“天色已晚,此事便到此为止,无需传扬。”
如此,保全了三府颜面。
“臣等谢陛下。”
事情了结,萧询去看瑜安。
只是她关心着叶琦铭伤处,全然未分神于此。
萧询眸中黯了黯,不语。
“时候不早,陛下不如先行回谨辰院歇息。”顾昱淮笑着起身,暗卫传来消息时,陛下恰同他在饮茶,故而一道跟来。
帝王摆驾,院中人如数行礼。
“臣等恭送陛下。”
顾昱淮看向桓平伯与乐成伯:“本王尚有话同侄儿交代,便不留二位了。”
“王爷说的哪里话。”乐成伯客客气气,“是我等教子无方,惊扰王爷。”
他与桓平伯各自带了不成器的儿子回去,如何教训暂且不提。
许是方才揍人揍得太狠,叶琦铭右手稍有伤处。
瑜安倒不担心他,先回自己院中去取伤药。二哥十五岁便上战场,那些个纨绔子如何能是他的对手,加起来都不在话下。
顾昱淮支开了瑜安,问向叶琦铭:“为何动手?”
叶家这孩子不似冲动之人,怎就闹到当场出手的地步。
叶琦铭离家万里,惹出事端后久违地有长辈回护。
他垂首,只道:“他们冒犯妹妹。”
污言秽语无意落入他耳中,那一瞬他没有办法从长计议。
等他反应过来时,拳头已经直冲李钦面门而去。
他半点不后悔,自己亦有办法全身而退。
只不过靖平王看在妹妹面上的维护,让事情变得容易许多。
短短六字,顾昱淮明了,眸色冰寒。
不多时瑜安取了药膏来,这还是她从徐州回来前母亲给的,治外伤有奇效。
“行了,我没什么事,你早些回去睡。”
瑜安没好气:“下次一打六前,记得早些告诉我。”
已近亥时,事情缘由明日再提不迟。
……
一场风波悄无声息地消弭,承天行宫内无半点传闻。
第二日,乐成伯府的赵忠和赵畅还前后脚来向叶琦铭赔了罪。
叶琦铭一眼看穿他们的用意,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