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不退。”
小小的孩童,怎经得起连日的高烧。
“民妇那时守着夫家的药铺。有一日,老夫人不知想了什么法子,将这张药方送到了铺中,央求我们抓些药材。”
药方纸已泛黄,似乎一碰就要碎裂。顾昱淮认得这是母亲亲笔,确凿无误。
母亲同嫂嫂,都略通些医术。
“民妇的丈夫赶忙抓了药材交给官差,只盼着小姐无事,顾家早日洗脱冤情。”
老媪说话的时候,身旁女子一直安静跪着,红了眼眶。
她所提到的那间药铺顾昱淮仍记得,德济药铺,离顾家最近,掌柜是位极敦厚的中年人。
顾家被困前,未免无辜之人受累,顾老夫人曾遣散仆从。林嬷嬷彼时已嫁人,不在顾府之中。
在场的一位何管事,当年是顾府的门房。老夫人给了银子让他离开,他放心不下,一直在顾府附近盘桓,的的确确听到了小小姐重病的消息。他们几人忧心不已,没能帮上老夫人半点,平白挨了官兵一通打。
“老夫人最后一次命人送来药方时,给了足足五十两的银票,还有这一枚玉佩。”
她说到此,身旁的年轻女子乖巧取下了挂在脖子上的玉佩,先前用衣襟好生掩盖着。
玉佩送了上去,挂玉佩的红绳已经发白。
顾昱淮握着玉的手隐有颤抖。
这是母亲从不离身的陪嫁。
“边关不太平,那五十两的银票早已散尽,但民妇和丈夫拼了命也想保住这块玉,给小小姐留个念想。”她深吸一口气,似是下定决心一般,揭开尘封的真相,“顾家遭火时,小小姐其实,其实已经不在府上。老夫人趁乱将她托付给了民妇和丈夫,求我们给小小姐一条生路。”
老媪声音哽咽:“这些年,民妇和丈夫东躲西藏,小小姐跟着我们颠沛流离,吃尽了苦头。实在、实在是对不住小小姐。”
“母亲……”
“傻孩子,那坐着的王爷才是你的亲人。”老媪抹一把泪,“民妇本想将这个秘密一辈子烂在心里,可看小小姐一日日长大,面容肖似少夫人,实在不忍她明珠蒙尘。”
“两地千里迢迢,民妇丈夫前些年病逝,本一直拿不定主意。直到……”她目光渐渐变得愤恨,“直到王爷寻到嘉懿郡主的消息传来,民妇惊疑之下,才不得不下定决心。”
郑明珠面上泪痕未干,对着顾昱淮泪眼婆娑:“叔叔,玥安终于寻到了您。”
她面容清秀,落泪之时,惹人怜惜。
林嬷嬷的目光久久落在这年轻女郎身上,她当真是像极了少夫人的。
可……
瑜安坐于右首第三席,方饮完半盏茶。
为免麻烦,小叔叔同她相认时,对外只道她当年是被军中的顾家旧部所救下。那位旧部三年后病逝,交代亲人将她平安抚养长大,是以她并不知晓自己的身世。小叔叔多年后凭信物认出了她,才将她接回王府。
至于当中和叶家的羁绊,还有叶家三公子身份之谜,未曾提起。
她到此时还一派安然自若的模样,郑明珠看向她的目光怨恨与嫉妒交织。
嘉懿郡主通身的气派,连裙摆刺绣都缀着珠玉。这一切一切的锦绣荣华,合该是属于她才是。
一样样证物摆在顾昱淮眼前,郑氏老媪眼含热泪,忿然道:“请王爷明鉴。民妇敢以性命担保,实在不知府上这位凭空冒出的郡主是何居心。”她重重叩首下去,“请王爷明察。”
顾昱淮掌心合着玉佩,没有阻拦老媪对瑜安的质问,眼中有怀疑闪过。
林嬷嬷心中一紧,在郡主同这女郎之间来回望着。
这位郑姑娘泪水涟涟的面容,那眉眼几乎同少夫人如出一辙。
而郡主……完全不似顾家双亲。
瑜安挑眉:“这位夫人,本郡主实在好奇,你与我祖母非亲非故,她为何会贸然将孩子托付于你?”
郑媪道:“我与亡夫在青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