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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些方便,如盐引条子一类。”

贩盐在哪朝哪代都是盈利极高的一项买卖,不过盐商想要贩盐,就必须取得朝廷发放的盐引,不然便是贩卖私盐,一旦被朝廷发现,便是砍头的重罪。

钱易之眼露赞赏,“若是在大炎朝君臣一条心的情况下,这便是最好的法子了,可偏偏……”他脸上笑容收了收。

安淮闻听得谢景行这么短时间便想出法子,心中对他也是称赏不已,可他同时也与钱易之想到一处去了。

他摇了摇头,“这等向民间募集的事情需先经由内阁商议,同意后,才能将命令下发到各地,不说底下百姓是何反应,就说内阁中有何怀仁和张文进,此事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办到。”

“让官员捐献出部分俸禄,也算是个好主意,可是就算有人带头,总有一些不愿事情顺利进行的官员,也不会拿太多钱出来,就算最后筹得了银子,怕也只是杯水车薪。”安淮闻脸上忧色又起,主意是好主意,可奈不何朝堂中有一大群拖后腿的呀。

谢景行蹙眉,一时之间也有些一筹莫展,时间太短了,他怎么可能如此轻易便解决连顾绍嘉和安淮闻联手都奈何不了的难题。

旁边安淮闻也是一脸愁容,可谢景行无意之间抬眼时,却发现端坐于他旁侧的钱易之,嘴角却挂着一抹不明的笑容。

电光火石之间,谢景行猛然转头,紧紧盯着钱易之,“小子一时之间再想不出办法了,可我猜钱大人心中应该对解决此事胸有成竹。”

安淮闻这时才反应过来,他居然被钱易之岔开了话题,也将一双眼牢牢盯在钱易之似笑非笑的脸上,他此次寻钱易之不便是为了此事吗?

钱易之搁在桌上的手动了动,食指翘起,轻轻敲了一下桌面,“为何如此猜测?”

谢景行心中越发笃定,“钱大人身为户部尚书,而我还只是一介布衣,钱大人不可能无端与我浪费着许多时间才是?”想来便是一开始便有心相助,还早已有了办法,才会悠然自若地考校他。

钱易之突然放声大笑,“景行可不只是一介布衣,武能造出火药和红衣大炮,文能让当世大儒盛大家特意写一篇文章称赞于你,怕是明年景行就能与我一道,作为京中官员为朝廷效力了。”

见安淮闻和谢景行都未接他的话,心知他们心中急切,钱易之再不卖关子,而是看向安淮闻,“看今年账单,确实亏空了近三十万两,可那只是账单。”

看他送了口,安淮闻和谢景行眼睛一亮,对视一眼,安淮闻立即道:“还请钱兄明言。”这时连钱大人也不喊了,一声“钱兄”直接就拉近了关系。

钱易之也未推拒,甚至顺着他道:“安兄日理万机,想必同何次辅一般,不小心便将一些微末小事抛在了脑后。”

安淮闻凝神细思,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他到底忽略了什么。

谢景行更是只能安静听着,朝堂之事,他一介微末举人,除了听别人说起,更是不可能知道其中详情。

“先帝在时,御驾亲征将周边蛮夷全都打服了,为了保得太平,周边小国每年都会来京城朝贡,可在陛下登基之后,前十来年,倒还有几个小国每年按时来京,可最近几年却再未来过。”

钱易之微微一笑,“可他们不来,礼部却不能不有所准备,每年在列出开支预算时,都将为迎接外国诸番朝贡所需耗用的资金也列了出来,户部和内阁也都批了。”

安淮闻眼睛越来越亮,抢先道:“可那钱在外国诸番真正来京前,礼部都不能从户部支出来,那些银子便一直全部存在了户部。”

每年外国诸番前来朝贡,礼部接待规格只能算是不出岔子,反正都是蛮夷,他们作为上国,自然不许多加费心,每次接待外国诸番,礼部都只预算了十来万两银子,与其他预算中动辄上百万两银子来比,十来万两银子,就是礼部尚书也并没有多放在心上。

“正是。”钱易之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阁老们贵人多忘事,一年一年的,那些银子也就都堆在了户部库房中,算下来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