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誉是喜欢画画的,要不然也不会“顶风作案”的瞒着他哥改志愿,但时煊当时的想法也不是不允许他走画画这个专业,只是不想他去外地。
经过各种事情,时煊早想通了,也不计较这些个事情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时誉有点心不在焉。
拿筷子戳了戳排骨,又挑拣着鸡翅。红烧鸡翅是时誉喜欢的菜,顾严晚上特意按他口味烧的,却只见他吃了两只。
饭也只吃了一小碗,难得的比顾严先吃完,然后就放下碗筷盯着鸡翅发呆。
两人在生活上已经形成了默契,时誉这是在等着顾严吃完以后去洗碗。
“胃口不好?”顾严试探的问。
时誉点头,又立刻摇头。
“鸡翅吃腻了?”
“没有。”
“那你使劲盯它干嘛?”
“我在思考。”
“哦,思考属于它的本体鸡长什么模样?”
“老顾,你在点我。”时誉撑着下巴。
“我是看你魂游天外,怕你回不来。”顾严放下碗筷, “去休息吧,我来收拾。”
时誉嘿嘿一笑站起来,探过身去搂着顾严的脖子,狠狠地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大口: “你真好,老顾。”
“那个画不着急,你哥那边已经查到了。”先前顾严让时誉根据下毒人的照片倒推,试试看能不能画出他十几年前时候的样貌。
“我画完了,只是……”
“只是什么?”
“老顾,你知道的,这件事牵扯到当年害死我父母的那个恶徒,我担心我下笔的时候代入了很强的主观情绪。”
“没关系,每个人都会有主观情绪。”顾严捏了捏他的手, “只是参考,不要有心里负担。”
时誉反握住顾严的手: “你给尸体解剖的时候,会遇到这种情况吗?比如死者死得很惨,但他其实是凶手?”
“时誉,来。”顾严把时誉拉近,圈在怀里, “首先,我们尊重每一个生命,其次我是法医。‘捍生者权,替死者言’是法医的使命,不管死者是不是凶手,生前是不是作恶多端还是有多恶劣,我们都有职责为他找出死亡原因。至于对他的审判,会交给法律,而他的道德行为,还有社会和公众。所以,我们只要专注当下,你的笔,我的刀,我们的专业技能或者是天赋,发挥它们最大的能力,就是我们该做的事。”
“老顾,你好酷啊。”时誉看着顾严,眼里闪烁着仰慕。
“好了,去吧,别胡思乱想,有什么想法告诉我。”
还真有个想法。
时誉忽地的严肃: “顾严,你会支持我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顾严蹙了蹙眉: “得看你什么事儿,正向的事情我肯定是无条件支持你。”
“这么理性,你不是应该什么事都无条件站我的吗。”
“你如果想我这样做,也行。”
“算了,你要真这样就不是你了。我就是喜欢你的理性,情绪稳定。”又在人脸上吧唧一口,转身跑了。
顾严摸了摸脸颊湿湿的一大块,笑着摇头-
时誉回到房间,从画夹里翻出十几幅人像图,全是他根据投毒人的照片试着推断画的。
最新的一幅,和在云州看见过的那名凶犯几乎一模一样。
时誉没有经过系统训练,只单凭了直觉和从小浸染在他哥哥单位听过的见过的,以及还杂糅一些画画里的专业知识。
顾严敲门进来了,时誉盘腿坐在飘窗上,床上铺满画纸。
顾严拿起来看: “你哥哥说,刁银元有一个孪生哥哥叫刁金元,父母离婚后两兄弟各跟了一个人。”
时誉转头看他,认真听着。
“刁银元当年涉毒,被通缉追捕,最后坠下山崖死亡。刁金元在游乐园看到你,可能是看到你跟魏蓝阿姨长得相似,做了调查,为了报复,投毒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