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画卷正在展开,霞光层层渐染,将沉睡的世界温暖的唤醒。
晨曦东升,柔和的光芒透过挡风玻璃照进车里,映衬到两人的脸上。
“真好看。”时誉身上发冷,被晨光一照顿觉暖融融的。
“昨晚你说没看到日落,补偿你这场日出。日落是归属,日出是希望,也是各有各的美。”顾严说。
“嗯。”时誉盯着那坨红彤彤的光晕,发觉视线有点不聚焦,揉了揉眼。
顾严开门下车: “下去活动一下。”
车子停在山顶上的一块平整空地,地面是青草地,周围有荒草丛林。除了他们,也没有其他人。
时誉伸了伸腰: “这里不像是观景台。”
顾严没往观景台开,看着地图自己另寻了路: “观景台视野不如这里。”
这是事实,观景台不仅人多,而且因为商业开发的缘故,修了不少房屋和商铺,路是好走,风景却不如未开发的此处开阔自然。
顾严不单有这方面的考虑,也存了一点私心。
瞥了眼张开双臂沐浴晨光的人,这么美的景色,不想有多余的人打扰。
欣赏了一会儿,顾严回车上拿外套,顺便重新启动了车子。
之前路上的时候,仪表盘的故障感叹号亮了一下,没看清,闪一下又熄灭了。保险起见,顾严让车子多启动一会儿,等再度观察。
一回头,时誉却不见了。
“时誉?”顾严喊。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山风越发凉了,刚刚露出来的朝霞也暗了下去。
“时誉——”
回答他的只有在风里扑簌的草丛枝条。
“时誉,时誉——”
顾严四处张望,甚至跑到山崖边瞧了一眼。不至于,除非自己跳。
可是人呢?
顾严有点慌了,一边喊一边往草丛堆里去。
荒草长得密集,有一人多高,如果钻进去,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问题是里面也没路,荒道里不是山壁青苔,就是乱树枝桠,谁会闲得无聊往里面钻。
“嘿!”
一个人影忽然从里面跳了出来。
顾严只顾沉浸思索寻找,被惊得连退三步,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手撑了地,才没让屁股坐下去,脸色都变了。
还真就有这么闲得无聊的人。
“哈哈哈哈哈……”时誉第一次看到顾严如此惊慌失措,不得笑够。
顾严嘴角抽了抽,站起身拍掉手上的泥土。
“生气了?看你平时太正经,开个玩笑嘛。”时誉话中带笑, “你刚刚是在担心我吗?我听你叫我名字,声音都变了。哈哈哈哈,你不会是怕我跳崖吧。”
顾严面无表情的转身走。
时誉颠着脚在后面跟着: “放心,我才不做那么蠢的事儿,活着多好呀。诶,顾严,你走慢点,等等我呀……呀!”
时誉的尾音突然变了调,随即惊呼: “蛇!”
顾严回身,就见那人正蹲下去,伸手往草弄里抓。
都来不及阻止,时誉就一手抓蛇头一手抓蛇身站起来了。
那蛇形物体扭曲缠绕在他小臂上,比大拇指粗,为了控制这东西,时誉两手跟着也在不住抖动。
他手上晃得厉害,顾严看不清是条什么蛇,看着颜色浅,偏灰白。
“你倒是不怕,什么都敢抓,万一是毒蛇怎么办。”
“毒蛇照样抓。”时誉喜滋滋抓着走过来,还没递到他眼前,忽的脸色一变,把那东西往旁甩了出去。
“顾严,我被咬了。”时誉捏着手指叫喊。
顾严三步并两步到他身旁,伸手握住他手腕,神情紧张: “哪里?我看看。”
时誉咬唇忍疼,把手指送到顾严眼前。
顾严一把抓住,拉得更近了些,认真又凝重的反复检查——根本没有一点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