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用力踩下去,“别说废话,黎鸮在哪里?”
“啊啊啊……”“钟一越”再次挣扎了半天,谢成赢才又给了他一次说话的机会,“带走黎鸮的人,不是我,是那几位臭道士!他们是一丘之貉,都是满口仁义的虚伪之人罢了。你这个,身上有功德金光的十世善人,好好的日子不过,和他们掺和在一起干什么?是嫌自己的命长吗?”
“邪祟祸心,你不用在我面前妖言惑众。”谢成赢准备地叫出了“钟一越”的名字,“钟一越”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他收敛起了所有的笑,嗤之以鼻:“你明明已经转世再次为人,还是要为了那个会言灵的小道长去死吗?值得吗?”
“说,黎鸮在哪?!”谢成赢对邪祟祸心的疯言疯语,充耳不闻,完全不在意。
被邪祟祸心控制的“钟一越”,对于谢成赢的油盐不进,气得几乎快要吐血了。
三百年前,他在那个年轻的言灵师的逼迫下,溃不成军,但他从不会坐以待毙,所以他经过艰辛万苦,精心布置出了一个只能二选一的局势:要么放了他,从此天高任他飞,要么那个会言灵的小道长就拿命来封印他吧。
最终,那位年仅十五岁的小道长,只孤零零一个人,没有任何道士门派来帮他,他却还是选择了大义,用自己的死来封印邪祟祸心。
那个时候,就在邪祟祸心以为,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结局时,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不知道姓名,不知道门派,甚至也不知道他修的是哪一行,竟然直接把那位已经濒死的小道长给推出了封印圈,他自己代替对方成为了完整封印的最后一步,死在了生死阵里。
大冤种。
邪祟祸心作恶多端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大冤种的人。
直到那个人替那个会言灵的小道长死去,那个会言灵的小道长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更是什么都不了解,一问三不知。
“浑身的功德金光,十世善人,多少荣华富贵等着你享受,你却偏偏要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小道长送命,最终人家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不是大冤种是什么?不过,”邪祟祸心借着“钟一越”的身体,眯起了眼睛,终于露出了一丝狐疑,“我当年布下的生死阵,是直接会令人的魂魄灰飞烟灭、再无轮回的,你怎么又投胎转世了?”
谢成赢身上有功德金光,但功德金光也只能起到庇佑作用,只能防御妖魔鬼怪,而他当年布下的确实肃杀万物的生死阵,一旦掉入阵中,必死无疑,绝无投胎转世的可能!
不过,邪祟祸心此刻虽然有千万疑惑,却并不打算告诉谢成赢。
他依旧顶着“钟一越”的脸,笑得张狂肆虐:“我不管你当初是怎么活下去的,但这一次,我既然逃出了封印,自然不肯再回去了。封印之下不能空着,总需要东西填进去,生死阵我也再次启用了。那个会言灵的小道长,在三百年前摆我一道,这个仇,我们之间已经拖延了三百年,也是个时候该做了结了。我今日来找你,原本是想用你做诱饵,但没想到,你这个凡人了不起,我没那个本事动你。不过,即使没有你这个诱饵,那个会言灵的小道长也已经抵达了目的地,有你只是锦上添花罢了。喏,这是地址,我此行目的就是想把你带过去的,你如果自己能来,我当然是夹道欢迎。”
他说完,谢成赢就看到车道的地面上,出现了几道水痕划过的字,是一家酒店的地址。
他分神去辨认地面字迹时,邪祟祸心趁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钟一越的身体。脱离了控制的钟一越,身体猛地一抽,开始剧烈地呼吸。
然而他的咽喉被谢成赢踩得结结实实,嘴里全是血腥味,不停在呕。他甚至迷茫了许久,才想起来自己此刻为什么会被谢成赢踩在脚下。
地面上水痕形成的那几个字,很快就消失了,谢成赢已经记住了地址。
刚才那个邪祟祸心说的很清楚,他是一个诱饵,引诱黎鸮上钩的诱饵。
如果他去了,可能会让黎鸮陷入危险。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