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腻的冷汗不知不觉,浸透亵衣,将布料全都粘在背上,风一吹,透心的凉。
经历了今日这一出,尔允也没心情再去戏耍柏誉,她直接向柏誉告退,由着两个侍女把柏誉扶走了。
尔允在想,柏琰今日能搞出这种找人的司南,明日又不知有什么法术和法宝在等着她。
她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多想一些应对的方法。
然而,尔允所不知道的是,就在破虏将军他们一行走远后,突然的,破虏将军手里的司南指针,紊乱地转了起来。
这种紊乱的模样,就像是司南被磁石所干扰似的。
破虏将军不禁纳闷,停下腾云的脚步,等着司南慢慢停下来。
随即令他不解的事发生了,当司南停止后,指针的方向,又是指向了西边——帝子西宫。
将军身侧的副官将士们,见状也都面面相觑。这种状况,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不禁有将士问,“这是什么意思?将军,西宫我们不都找过了吗?并没有找到尔允公主。”
破虏将军也不知这是为何,想着此时若是再回去西宫,再查一次,恐怕帝子殿下是不会允许了。再者,他们也确实将西宫找遍,并没有找到人。
破虏将军很快就拿定主意,今日先到这里,他去兰台亲自面见小殿下,将今日的搜查结果汇报,由小殿下定夺。
就这样,风尘仆仆的破虏将军,来到兰台。
兰台,这个专司史实记录的官署,在整个上界都是个特殊的所在。
这里的史官,要将上下两界发生的事情,都编写入箓。是以,兰台里也汇集着天上地下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和知识。
整个兰台宫阙,由大理石雕镂,庭院深深,楼阁交错。建筑的飞檐翘角下,接悬挂有月白色的纱毂,被风漫卷起来时,发出布料摩擦的那种沙沙响声。
兰台中种有许多月见草,破虏将军从栽满月见草的小径走过,来到深处,小殿下柏琰的凌华殿。
自从柏琰重回公众视野,接掌兰台后,就拒绝了天帝想要为他另赐宫殿的提议,选择就住在兰台中。
在凌华殿内,破虏将军跪于柏琰面前,把今日的事情叙述给他。
“末将今日在搜查间,遇到件怪事,司南指向西宫,末将与将士们把西宫翻遍,却未找到司徒尔允公主。但顺着司南的指示,离开西宫后,指针却又再度指向西宫。”
破虏将军想了想,问道:“莫不是西宫里有不妥?”
柏琰失笑:“这话不兴说,皇兄听了,怕要气疯。”
破虏将军想着,今日柏誉那满面黑云,向他兴师问罪的模样,似乎与“气疯”二字也距离不远了,便又把柏誉给柏琰的警告,也告诉了柏琰。
“呃,帝子殿下还说,让您不要以为管着兰台,就能为所欲为,行事之前,需拿捏好位置和分寸。”
柏琰听了这话,却是笑了,琥珀色的眼中跃动着笑意,却冷的好像三九天的寒霜。他只道:“好,知道了。”
柏琰接着道:“从明日起,你们去别处追查吧。西宫,我亲自盯着。”
破虏将军叩首领命:“是。”
“下去吧。”柏琰挥退他。
破虏将军走后,这凌华殿里,再度只剩下柏琰一人。
他坐在象牙玉制成的椅子上,衣袍如流水般曳下,一双修长的手,如松如竹,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手中的镶金乌木折扇。
墨色的长发,一半用银簪竖起,一半披散。他的样子风流自在,优雅沉静,但那双琥珀色的眼底,却弥漫着悠长的思绪,好似远远游离着,游离在那些尘封在记忆中的,遥久的时光过往。
在他的记忆里,那还是一千年前的事情。
那时的阴司冥界,还是由老冥帝,司徒无愿统领。
司徒无愿是一个心怀悲悯的人,有着一颗无比柔软的心。阴司冥界既有着关押罪恶之徒的极寒之渊,又有着无数不知来处、不晓归途的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