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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如爆破般地低吼:“明惜水!”

尔允朝前一步, 逼到余娇容身前, 她眼中射出的锐利,让余娇容在这一刻反而感到一种颤栗。

余娇容抖了一下身子, 本能的又向侍女们怀里缩了缩,脸色更白, 瞪着尔允,不服气到极点。

尔允像是一条细小的毒蛇那样, 轻轻吐着蛇信子,她的低吟声,带着笑意,撕扯着余娇容的耳朵:“帝子妃娘娘,妾如今是侧妃,不比你低太多。最重要的是,母后有多偏心妾,您是亲眼看着的。您是想妾让母后来做主吗?”

“你……”余娇容的肺都快要炸了,抬手指向尔允的面颊。尔允却已经错身而过,余娇容的指甲挨都没挨到她。

尔允走到余娇容侧后方,又回过头来。余娇容也气恼地回头,两个人再次四目相对。

尔允当即织了个梦,让在场的所有侍女,都听不见两人说的话。

随即尔允朝余娇容,挑衅似的笑了笑,说:“帝子妃娘娘也不想想,若是母后不逼着殿下纳侧妃妾室,或是殿下真愿意为了你,守住自己,又还有妾什么事?如今这般,就算妾没进西宫,也会有别的人进来,夺走殿下宠爱的。您最该恨的,是母后和殿下。其实妾在嫁起来之前,还很害怕会独守空房,却原来,殿下对您的爱也不过如此,您说,殿下对得起您吗?”

余娇容霎时面色惨白,嗡着嘴唇,半晌却都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其实她的心里也已经这样想了,从那晚上天后的生辰宴回来,她看着柏誉随明惜水去桃花坞,而没有追过来哄她,那时余娇容就已经开始更加痛恨天后,也恨起柏誉了。

是柏誉说,要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是柏誉说,他只爱他一个女人,也只会碰她一个的。

更是柏誉说,哪怕她被关进极寒之渊,也一定要等着他来,带她出去。他一定会救她出去的,一定会夫妻重聚。

都是柏誉说的。

可现在,把这一切毁掉的人里头,柏誉也是其中一个。

看着余娇容在自己的引诱下,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去思考,情绪也被自己带去了希望的方向,尔允继续不动声色地引导着她的情绪:“男人啊,就是这样,无论他对你有怎样的爱,一旦遇到些厉害的诱惑,那曾经的海誓山盟,甜言蜜语,就都成笑话了。”

“所以,帝子妃娘娘,”尔允轻轻地呢喃着,就像是妖魅在引诱着深陷入感情挫折中的女人,“我要是你,便不再奢求他的爱了。相反,他如此伤害背叛我,我又怎么能轻饶他呢?既然违背了誓言,就该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您说是不是?”

从余娇容的表情看,她本身就已经动摇,再当尔允说到“不能轻饶”“付出代价”这样的字眼,余娇容眼中颤抖的光晕中,渐渐多出一种阴暗的东西,那是狠毒的报复的颜色。

很好,她动了要报复柏誉的心思了,尔允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余娇容要怎么对柏誉,亮出她的第一刀。

他们终究要失去所有,要身败名裂,要反目成仇,这才是尔允要的。

尔允说到这里,见好就收,她向余娇容福了福身,说:“哎,妾刚刚一下子代入进您的角色里,不禁为您难过,乱讲了几句,帝子妃娘娘可别放在心上啊。妾今日想出去走走,就先同娘娘告辞了。”

说罢,尔允施施然离开,也不去管余娇容是何种脸色。

戏台已搭好,等着瞧就是。

今日出发去南方天阙,尔允没有带上任何人。

她驾云,来到南方天阙,赤帝朱靥的宫殿前。

四方天阙的帝君,性格迥异,他们治下的天阙景象,臣民们的特点,都不尽相同。他们的宫殿也是,各有特色。

像苍帝的宫殿,便是威严而颜色厚重的制式宫殿。白帝的宫殿,缀满了风铃,整个宫殿建在一片无穷无尽的梨花林深处。

而赤帝朱靥的宫殿,是用红玛瑙做的。

整个宫殿都用红色的玛瑙堆叠而成,这感觉,就像是走进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