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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或是哪个灵族的能工巧匠那里得到的。

玉上雕刻着古朴的鸟兽花纹,俱是中正、大气,很衬柏琰的身份。

她拿住这个玉佩,也算拿住柏琰一点把柄,只盼柏琰能顾及些吧。

收起玉佩,又静坐一会儿,这时,有人轻轻唤了她。

“妹妹。”

尔允抬起头,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船头的司徒重云。

她怔了一下,呢喃道:“兄长……”

司徒重云一身银灰色的直裾袍,长长的袍尾拖在船头,如玉的面容,在夜色下,笼罩着深深的忧郁,像一朵开败的昙花。

他披着件雪白色的狐毛披肩,幽幽袅袅叹一口气,他低身走进乌篷,跪坐下来,张开双手。

尔允也往前跪行两步,像是一个漂泊日久终于回到家的孩子般,扑入司徒重云怀中,也抱住他。

“兄长。”

司徒重云缓缓环住尔允的背,在她背后,轻轻地抚着。

尔允没有问司徒重云,怎么来找自己。而司徒重云,亦已在登上这支船的那一刻,就已展开结界,将整座船连同两个人,全部隐匿。

“尔允,你这些日子可还好?”司徒重云颓然地问着,还是那样气力不足的感觉,就好像已经被这世事磋磨得逆来顺受,也不再愿意使出过多的力气。

尔允只道:“我很好,兄长,一切都在按照我的计划进行。”

司徒重云问:“小殿下可有怀疑你?”

尔允眼底浮上一抹狠色,她道:“兴许是有怀疑的,但我不会让他试图验证。我的真身、元神,都已不再是梦魅。他就算怀疑,真想把我再送回葬魂崖也没那么容易。”

“他不是个简单的人。”司徒重云道,“我与他打过些许交道,从来也看不出他的想法。尔允,你要小心他。”

“我知道,兄长。”尔允从司徒重云的怀抱里抬起头,望着哥哥的眼睛说。

司徒重云松开了尔允,两个人在乌篷船下坐好。

司徒重云把自己肩上的披肩取下来,为尔允披上。尔允问他:“兄长,你对小殿下了解多少?关于他的事,可否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司徒重云耷拉着一双眼,颓然地说道:“我对他的了解,只限于他执掌兰台后,见过几次。每次见他,都是在笑,看不出真实心情。他对人总有无尽的耐心,但大概会令人感到不安,因为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对,是这样,尔允已经体会到了。柏琰老辣,圆滑,玩味。她与他对抗时,他便像是在陪着她玩似的,也不戳破,却又让她真实感受到,那种油盐不进、能够接下她的招还反打回来的那种恐怖。

“兰台的人,都很敬重他,毕竟他可靠。”司徒重云说到这里,他自嘲地笑了一下,“给帝子选妃那日,你也见到了,他护着她的史官,我被他打了。”

司徒重云说到这个,尔允不禁眉头一蹙,也不能不说他了:“兄长你以后也休要乱说。女人胸口有疤这种事,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让人家以后怎么见人?”

司徒重云漠然地呢喃:“是我的错……没多想,想到什么就说了。”

“兄长,你这个人真是……”尔允埋怨的话,却终究是渐次低下去,也没有再说完。

她想到昔日那个意气风发,眼里有光的司徒重云,心中便止也止不住的酸涩,眼睛也有些发酸,几乎要哭出来。她闭了闭眼,将泪意挤回去,又问道:“那么小殿下在接掌兰台之前,关于他的事,兄长就一点不知道吗?”

司徒重云仔细地想了想,他陷入在沉思里,过去许久,回道:“嗯。”

司徒重云道:“小殿下之前身体有恙,灾厄缠身,被天帝送去某处化解灾厄,有几百年时间,随后回归上界,执掌兰台。”

“他是被送到哪里化解灾厄?我从没听人说过。”

“是,”司徒重云道,“这确是秘密。”

尔允又问:“那在这几百年之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