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是有信心的,只有柏琰是一个例外,仅此而已。
这时不知是谁,执起银箸,敲了下桌案,笑着道:“今日果真是三喜临门!”
对啊,三喜临门,尔允想,对在场的绝大部分人都是这样。
但对余娇容来说,这是晦气的一天。
余娇容好不容易结束禁足,得以重新投入爱人的怀抱。这段时间她和柏誉中间没有第三个人,柏誉对她深情款款,温柔小意,也充满了愧疚。殿下亲口答应她,不会再宠幸明惜水,只会把明惜水当个摆设,就那么养在西宫便罢。余娇容总算原谅了柏誉,也觉得两个人好似回到从前亲密无间的日子,每日轻怜蜜爱,她沉浸在幸福中。
到头来,一切都不过是场美梦罢了,天后一句话,抬了明惜水为侧妃。余娇容的梦,就这样被击得粉碎,化成满地带刺的玻璃碴子,把她的心扎得千疮百孔。
余娇容几乎是花费所有的自制力,才没让自己当着所有人的面当场垮脸。可她置于桌案下的手,已是在桌面下深深地划出五道抓痕,她快气疯了。
这时,天禧殿的礼官向前一步,开始为天后主持生辰宴的流程。
第一道流程,便是在场所有宾客,一同起身,为天后敬酒。
因着景颐有孕,侍女们将她的酒换成了清茶。
礼官唱道:“诸神敬酒!”
所有人站起身,双手端着银爵。天后也站起身来,持着银爵,与众神隔空碰杯,欣然笑纳。
之后,天后与众人皆一饮而尽。
可这时,殿上却传来酒水洒地的声音。
这一下来的突然,有的人已将酒饮尽,有的人正要饮,一时间都看过去。尔允也是。
接着尔允无声倒吸一口气。
只见宾客中一个穿着火红色衣裙的,眉眼凌厉的女人,竟是抬起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酒倒在了地上!
尔允下意识斜了天后一眼,都不用她猜,天后此时的脸色,就像是正春风得意时,忽然遭了一阵冰雹击打,霎时满地残花落叶,狼藉之至。
天后的面皮都像是绷起来,强忍着没颤抖得太明显。
天禧殿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女人与天后身上悄然梭巡。
这火红衣裙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与天家关系极差的南方赤帝,朱靥。
她在天后的寿诞上,将敬给天后的酒,倒在地上。
举凡向地上倒酒,这举动是祭奠死人的,简直就是对天后极大的不敬。
可因这是赤帝,是四方天阙的帝君,位高权重,统领一整片南方天阙,连天帝都要给几分薄面。这就使得主持生辰宴的礼官,不敢出声质问赤帝。
天后忍不下这口气,最终还是她主动问:“赤帝这是何意?”
赤帝朱靥,个子不高,却有着仿佛能将人烧尽的呛辣感,据说她确也是泼辣的性子,直来直去,从不给人留面子。
朱靥凌厉的眉眼,盯着天后,毫无一丝恭敬之意,她冷笑道:“娘娘是忘了吧,今日是你的寿诞不假,可也是先后贞葭的祭日!”
在场诸人纷纷变了面色。
“臣便将这酒,献予先后!”朱靥说罢,放下银爵。质感厚重的银爵被她一把掼在桌上,发出重重的一声响。
天后简直不敢相信,会遭遇这样的事,刚刚所有的喜庆,这会儿全变成莫大的羞辱感和怒火。她一把指向朱靥的面颊,手腕上的五串红珊瑚手钏,发出哗啦一声响。
“赤帝,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羞辱本宫!”
“我呸!”朱靥就犹如一颗辣椒,怎么辣怎么来,从不带怕的。她凌厉地迎上天后的目光,亦抬手指着对方,大骂道:“若贞葭族姐还在,轮得到你这无德之人当天后!得了便宜,还有脸卖乖?你一个继室,在原配祭日上大办自己的生辰宴。什么东西!你也配?!”
朱靥说罢,隔空抄起自己桌案上的酒壶,手腕一翻,将整个酒壶直朝着上座的天后砸过去。
酒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