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守的罪名。”
宁淮序说着,看一眼玉澧,“那蛟龙,已被玉澧诛杀,司刑殿和兰台都知道。蛟龙手里还拿着宁钺的一只龙角,她可是自称,自己是宁钺的好女儿呢。裁云,你也是蠢的可以,居然找你同族的人,用同样的招数暗算本君。”
他蓦地一狠,病弱的声音在这一刻,比疯魔的凶手还要震慑,吓得连痴傻的宁钺都浑身颤抖:“澧水流域万千生灵,是天生亏欠你们啊?要为你们搭上性命,流离失所。不愧是宁钺的妻子,和他最爱的儿子,作风真是一脉相承!为了自己,其他人想死就死,眼都不带眨的,是不是?”
翦涤夫人倏然说道:“当日宁钺之所以杀臣妇,一是因为臣妇的存在,碍了裁云夫人的眼,想将臣妇彻底抹杀。二是因为、因为……”
翦涤夫人的眼眶红了起来,纵然她只是一缕亡魂,不会再流下眼泪,可那极致的悲伤,压抑了四千年一朝爆发的悲伤和不甘,让她的眼睛红的犹如被血染成。
“因为宁靖川与人斗殴,护心鳞被砸碎,宁钺便剜掉淮序的护心鳞,给宁靖川!臣妇为了淮序,去跃龙门,想化成龙,化出护心鳞给淮序。宁钺不想看到臣妇成功,不想看到淮序重获护心鳞威胁到他,就要杀臣妇,永绝后患!”
母子二人的话音落下,这一刹那,整个千秋台上,仿佛炸开。
玉澧更是浑身僵住,一瞬间,刺骨至极的冰冷混合着滔天的怒火,冲到她身体里的每一处,再冲向她的天灵盖。
原来宁大人的护心鳞,是被他的亲生父亲剜掉的,安给了宁靖川!
原来宁大人的护心鳞,离她那么近,就在宁靖川的胸口!
就在她以前每每凑近宁靖川时,那枚属于宁大人的护心鳞,便在宁靖川的胸前,那么堂而皇之的,仿佛理所当然的在那里。
心如刀割的感觉,顿时让玉澧呼吸不过来,颅内气血上涌,恨得几乎掐碎了指尖。
恨宁钺,恨宁靖川,恨自己!
恨宁钺为了一个儿子,便要将另一个儿子推上死路。
恨宁靖川使用着宁淮序的护心鳞,还一副本当如此的模样,在人前得意备至,还总是攻击宁大人身子骨差。
他哪儿来的脸?夜里睡觉时,不怕遭报应,噩梦缠身吗!
还有自己,还有自己……
她竟不知,宁大人的护心鳞,嵌在宁靖川胸口!她还曾为了与余姝容各种斗气,凑到宁靖川面前,试图取得宁靖川的高看。
她还亲手织一件锦绡披风,送给宁靖川,让这披风为宁靖川,遮风挡雨。
她为什么就没有掏开宁靖川的心,将宁大人的护心鳞夺回来?!
玉澧捏紧的手,就在这时,忽然被一只粗糙而微凉的熟悉大手握住。
玉澧一怔,看向身侧的宁淮序。
宁淮序向她侧过半张脸,他的手,轻轻掰开玉澧紧捏的手指,把她的手握在掌间,温声道:“仔细别捏伤,本君会心疼。”
“大人……”玉澧的眼睛红了,有泪花漫到眼角。
只是恍然间,她又猛地反应过来一些事。不对,不对!
建章王宁钺分明就是宁大人的手下败将,整个宁家都拿宁淮序没办法,建章王又如何能拔下宁淮序的护心鳞?又如何有能耐,让宁淮序这数千年,都没去把自己的护心鳞夺回来?
玉澧的杏眸,倏地大睁,一道炫亮的霹雳划过她脑中,她猛然就明白了。
几乎同时,所有人的思绪也都想到这里。
宁淮序杀了宁家一半人,连帝子和天后都不放在眼里,又有谁有能力,压着他不能夺回自己的护心鳞,只能看着护心鳞在他厌恶的宁靖川胸口数千年,而任着自己一日日灯枯油尽?
答案简直明显的不用说出口。
所有的视线,都不约而同聚集到同一个地方。
那驾最高贵华丽的天车。
那隐在七重纱幕之后的身影。
他们上下两界最高的统治者,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