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玉澧道:“我只是忽然明白什么最重要。”顿了顿,又加上一句:“宁大人,您也别再靠近余姝容了,那两人只会给我们带来不幸。”
说完这话,玉澧思绪中似忽然有一根弦跳了一下,她想到什么,一下就反应过来,这话说的不对。
劝宁淮序别再靠近余姝容,本身是没什么,可她和宁淮序这一整个月都在……现在她忽然说这话,听在宁淮序耳中,他会不会误解成是他的女人在要求他放弃别的女人?
不禁有热气冒上玉澧的脸,脸颊不觉就烧起来。玉澧有些呼吸不畅,不知道自己的脸有没有变红,会不会明显,只是那灼烧的感觉,让耳朵都烫起来。
一睡醒看到床边的宁淮序时,她第一个念头想的还是他的身体情况,可这会儿却不能不想,和他在一起的这一个月。
这一个月的种种对她来说,虽然体验很糟糕,但她和宁淮序毕竟是那样亲密,灵肉交缠,见到了彼此最真实的模样。宁淮序的体温,他的气息,都染在了她的身上,留下了没法从脑海里抹除的记忆。
还有他疯狂亲吻她的时候,紧紧搂住她的时候……
玉澧终于“后知后觉”的浑身冒热气,只觉得自己就像个即将烧开的茶壶,硬是用盖子将里面沸腾的水汽都压住。
而她也听到了宁淮序的回复。
他低哑的声音,带着点讥讽的调子道:“你是有说这话的资格。”
玉澧一窒,这下不但脸上烧,更是不禁咬唇,觉得尴尬。
烛火轻轻摇曳,一灯如豆,只有两个人的寝殿里,彼此的呼吸声都变得明显。
气氛里充斥着一点粘稠,许是感觉到这里的气氛不对,那些平日里在河神府中游来游去的鱼,眼下都不敢向这边游,全都跑去了前殿。
玉澧紧张地看着宁淮序,他眼尾泛着薄薄的红,不知是烛火打下的光影,还是戾气染就的猩红。他墨色的冷眸也望着玉澧,氤氲着层层漆黑的看不清的光。
苍白的面色,让他精致的五官显得如霜似雪,矜贵逼人。而暖黄的烛火,又让他斜飞的剑眉、细长幽暗的凤眸、削薄轻抿的唇,少了两分棱角分明。
有一只胆子大的鲫鱼,也可能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刚游到附近,忽然发现不对,一甩尾巴赶紧跑了。波动的水流使得蜡烛的火光猛地摇曳一下,变幻的光影恰巧将分界线落在宁淮序如悬胆般的鼻梁上。
这瞬间,他的脸半明半暗,狭长的凤眸倏地眯起,像是聚拢了漫天的流水和火焰。
“宁大人,您怪我吗?”
“疼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叠在一起。
玉澧没想到,她和宁淮序竟同时开口。
宁淮序眯起眼,沉吟了一下。
同时玉澧的脸一下就烧得更厉害,宁大人问她疼吗,她是神,若是破了伤了,都可以自己治愈,却唯有一处地方是不一样的。
宁大人显然问的是那里。
结果玉澧脸一烧,没注意动了一下,竟是扯着了。那里的伤处顿时疼得她眉心都皱起来,身子也一歪。
心里忽然又产生一道怨念,可恶的宁淮序,怎么把她折腾成这样?睡过一觉,还是扯着就痛,包括四肢也依旧有种被车碾压过的感觉。
歪倒的身子被宁淮序接住,他就坐在玉澧床边,本也离她近,扶了她一下。玉澧的头便轻轻撞在他胸口。
耳边顿时传来宁淮序的心跳声,确是久病的人,这心跳声都虚弱无力,玉澧察觉此节,眼中又不禁黯下。
“宁大人……”玉澧抬眸,对上宁淮序低下来的视线。
她一时不知该回答什么。
宁淮序手中却出现一个小小的瓷瓶,是妃色的。瓶子可爱又艳丽,瓶身上还釉着几朵合欢花。
玉澧闻到了从瓶子里泄露出的香甜的药膏味,心里蓦地就是一惊,这药膏该不会是……
“这药膏能缓解你的不适。”宁淮序问她,“是本君为你